经见过日常规定的流程表。”
庄迭垂着视线,手指轻轻敲着手推车的扶手:“我及时把它背了下来,转化为了长期记忆,所以逃过了封锁……这也能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手推车里药品和医疗器械的摆放顺序。”
门内的机器已经接管了抢救流程,正在给年轻几岁的那道影子做着心肺复苏。
他必须尽快找到队长,同时也必须破解开记忆的谜团,否则还会重复这种没完没了的断片和跳跃……
小庄老师很少会对他用这种语气,严肃得像是面对最不听话最淘气的同学,连那一脑袋小卷毛都变得有棱有角。
屋子里像是被人用精神力轰击过,所有器械全都被碾得粉碎,连那扇门也已经歪歪斜斜掉下来一半,所以才那样容易地让任何从外面经过的人将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那些画面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屋子里的狼藉也像是从没出现过。
庄迭不甚在意,解决了问题就没再管,继续推着车向前走:“我来过这里……”
庄迭握住硌在掌心的扶手。
“第三种可能。”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从手推车里取出一副乳胶手套戴上,重新握上扶手时,感觉果然好了许多。
但凌溯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合理地抓紧没有“茧”监督和打击报复的宝贵机会。
庄迭站在门口,他看着屋子里面。
庄迭忍不住伸出手,几乎要碰上那道影子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手臂向后扯回。
在逐渐黑暗下去的视野里,凌溯的声音已经低得仿佛只剩气流:“小卷毛。”
或者说,比起“忘了”更为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像这次的处理一样——暂时隐藏起了那部分记忆,再用一些合理的假象做掩饰,让他很难主动对过去生出怀疑。
在活动手指时,他依然能感觉到那种灼烧一样的疼痛感,似乎仍然有电流在皮肤下蛰伏。但从表面来看却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甚至连一点红痕都没有。
只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不重要……就像他顺口弄出来的那些让小卷毛不那么紧张、不死死抱着他发抖的高深莫测的各专业名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有几十个小时那么长,也或许只是一秒钟,某个仪器忽然发出“嘀——”的一声长响。
下一秒,他的念头却突兀地化为了一片空白。
他引着庄迭离开了这个房间,扶着庄迭的身体让他转过来,迎上那双眼睛:“看着我,你很快就会忘记……”
“不太好解释……小卷毛,这件事涉及到博弈论、隐马尔可夫模型、熵的增减和量子纠缠以及因果倒置。”
“没事,小卷毛。”
“别担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护在他身后的胸口没有平时的温度和力道,却依然仿佛从未改变。凌溯把他从那片空间里抱出来,一只手依然遮着庄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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