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温声道:“陛下,您说什么呢?只要您平心静气,别再操心动怒,太医们定能将您治好,您就放宽了心好好休养着就是。”
乾帝果然不信,怒道:“朕就不信了,区区个蛇毒,什么药都清不下去!一帮庸医!留他们何用!”
德妃见他如今易怒易躁,喜怒无常,她陪在身边也不免心惊胆战,硬着头皮又劝了一会儿,乾帝总算是不说话了,恹恹欲睡。德妃松了口气,为他掖好被角,放下床幔,轻步离去了。
身后,乾帝原本紧闭的眼忽地睁开,直直看向了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移。他眸中沉沉,若有所思。
这时,一段话清晰地浮上了心间。
“父皇您瞧见没有,六哥不在的这半年里,周遭的阿猫阿狗都有了别样的心思,再这么下去必出乱子啊。”
“必出乱子啊……”
……
第二日一早,太子妃的父亲、云策,还有杜琰,三人齐齐进宫,到了帝凰殿前求见。
此时,乾帝刚喝过药,德妃正在给他喂粥,末了,精神稍缓,便召他们进了帝凰殿。
德妃回避后,三人再次齐齐跪地,为东宫自立为帝之事,替东宫辩解求情起来。
乾帝默默听罢,道:“三位爱卿啊,实不相瞒,半年前的东宫灭口案,尽管证据那样确凿,可朕心里始终相信景城是被冤枉的,朕始终相信着这个儿子啊。”
“直到如今,竟然又发生了南荒为帝之事,可是朕依然愿意给他最后一份信任,无关于君臣,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信任。所以,朕没有派兵到南枭城讨伐,而是召他回京。他若回来了,自有伸冤的机会。可他若不归,朕也保不了他了。”说罢,乾帝转回脸,望眼欲穿地看着上方虚无地空气,语重心长道:“景城啊景城,清浊之间,就看你归不归啦。”
三人见乾帝耐心给出了这番好话,也没什么可求的了,于是宽慰了乾帝一番后便告退了。
离开帝凰殿,三人并肩慢慢走着。云策愁眉不展,轻叹一声,道:“敝府有新茶,两位大人若不嫌弃,就到敝府去坐坐吧?”
萧大人与杜琰对视一眼,两人顷刻会意,应承了下来,三人心照不宣出宫,一起往相国府去了。
这边,保储党的三人前脚才一走,后脚,凌侧妃的父亲又与几位朝臣前来求见了。只是这回可就不是那么幸运了,乾帝累了不愿再见朝臣,于是命他们离去了。
外面狂潮暗涌,风雨弥漫。宥王府中却是一派不闻风雨的安逸。
春光晴好,香风徐徐。碧绿的湖畔,霍景遥悠闲随意地侧躺在兰草上,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手里抓着鱼竿,漫不经心地钓着鱼,翘起的二郎腿还不时抖上几下。配上假山碧湖之秀景,看上去好不风流恣意。
湖边的四角方亭里,霍景逍正在与乔奉之在棋盘上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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