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了。刚下飞机,一行人就匆匆将面色青紫的花鬼抬上了手术台。
苏玉一个人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了很久,洛的记忆和血色的现实慢慢重叠在一起。
古代的战争和现代的战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种差距大得令人无法想象。
一个从没参加过战争的人,光凭想象去臆测战争是可笑的,而这个笑话很可能要用你的生命去倾听。
冲了个热水澡,重新包扎好伤口的苏玉刚往床上一躺,铺天盖地的疲惫瞬间就将她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传入耳中,有人触发了她在门口布置的警示型陷阱。
睡得正酣的苏玉猛然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摸出枪指向门口的黑影。
兽医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举起双手,“是我是我,洛。小心走火。”
见是熟人,苏玉放下枪,冷冷道,“我从不走火。”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止杀的人给他们的队医取的绰号叫“兽医”,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嘛?
兽医负责任地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势,见没什么大碍,又说道,“你已经睡了二十多个小时了,我是来叫你去吃东西的。还有,花鬼醒了。”
苏玉走出门一看,外面繁星满天。
她束起一个高马尾,面容姣好,神色疏离。月色下,她更像是从神话的云端走下的女神,而不是一个战士。
高挑的身形加上两条修长的美腿,解开两颗扣子的军装下,隐约的曲线有着让人蠢蠢欲动的魔力。
然而,在充斥着无处发泄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军营中,却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真敢来招惹她。
在花鬼的“病房”门口,苏玉遇到了全身打着石膏绑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血刃。
冷静下的苏玉感觉有些愧疚,她知道上次的事件中,血刃完全是被她迁怒。
当时的情况下,即便身后没有三个重伤的战友,没有弹药武器的她也不太可能从十几个久经战乱毫无人性的娃娃军手下救出那一家三口,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与其说苏玉是气血刃的出手阻拦,倒不如说她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凯内马那个女孩的惨死让她作为“苏玉”的人性和良心一遍遍受到鞭笞和谴责,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迁怒和推卸责任就成了她不把自己逼疯的唯一选择。
而血刃恰巧就在这时候撞上了枪口。
造型可笑的血刃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淡淡地说,“我欠你一次。”
战场上说得上“欠”的只有“救命之恩”了,他将苏玉没有出手救下那个小女孩的责任揽到了他自己身上。
这就是战友!
不管她如何误解、冤枉他,敌人的子弹射来时,他还是会挺身而出,挡在她身前。
苏玉心中百味杂陈,既感念血刃的大度和体贴,又羞愧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神却异常真挚坚定,“谢谢。”
被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的血刃目光深邃,却看不出表情。
屋里的花鬼正努力地亲吻着那个镶满了钻石的土豪zippo,脸上明晃晃写着“感谢兄弟在天之灵保佑我,让我又一次从战场上活了下来”。
苏玉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她、死神还有血刃拼了老命才把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地狱的花鬼拖出来的,结果却被一群死人抢了功劳……
感受到苏玉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怨气,死神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嘴角,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小妮子在想什么。
突然,苏玉腕上的手表发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警报声,代表着沐宛背包中的那个微型追踪器的红点闪了三下之后,就从她的表盘上熄灭——
这说明追踪器毁掉了。
苏玉心里一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人目不暇接,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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