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色冷漠,眼神平直地看着她,一句话没说。
丁费思起身去抱住陆盈,陆盈被她突然而来的拥抱推得后退了半步。
陆盈握紧了伞,却没和她说话。
丁费思仰着脸,笑着看陆盈,
“六一,潘建国又进去了。”
一行眼泪从丁费思的眼角落了下来,然而她却是笑着的。
陆盈没有看丁费思,只是握紧伞,板着脸,
“我会起诉潘建国三年前性侵,所有证据我都还有保留。”
丁费思的眼泪像雨滴一样落下,滑过玉白的面庞,却只是轻声道,
“六一。”
雨水打在伞上作响,而陆盈没有说话。
当年她被侵犯,反抗时,用摆件底座砸得潘建国下身血肉模糊。
三年的牢狱之灾给潘建国带来的是因为性能力丧失而逐渐变态的心理,越不行,越要找补,也许他看见那些女性被他猥亵的新闻,都会有扭曲的快意。
她把这个猜测告诉了丁费思。
丁费思抱紧陆盈,
三年前,潘建国气恼,对她妈妈动手,失手让她妈妈受了重伤,怕别人发现,于是把费秀囚禁起来,一不做二不休,想连着她一起关起来,免得她发现费秀受重伤的事实。
她跑出来之后,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就在这个时候,陆盈去了她家。
而丁费思害怕潘建国因为她逃跑,而选择对奄奄一息的费秀撒气,丁费思选择冒险跑回去,而潘建国却想烧死她们,人死灭口,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这个懦弱,自私,胆小而暴躁的男人,曾经是她以为值得尊敬的长辈,任劳任怨的丈夫,老实少话的父亲。那件事对她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陆盈忽然伸手摸了摸丁费思的头发,回抱住她,然而陆盈的面色依旧冷漠。
丁费思靠在她怀里,
潘建国心理扭曲,新闻越报道,他越有快感,越频繁下手,足以见他的愚蠢。
如果不是陆盈告诉她当年的细节,说那个案犯极有可能是潘建国,她都想不到这层。
但这个人,曾经是被她当成亲人一样的人。
当了她四年的父亲。
偷偷塞给她零花钱,陪她打羽毛球,用编程给她做小游戏,通关之后会显示丁费思生日快乐,妈妈工作忙忘了她的时候,他会用蹩脚的厨艺给她下一碗面。
话少老实得似乎一眼能看到底。
她想起来只觉得挣扎,痛苦。
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这样的人,也会做出那样的行为,那其他人呢?
她要怎么去相信他们?
她很难做到去相信一个人,尤其对方是男性的情况下。
哪怕是祝野,她也重建了许久的心里防线,才能去再接近他。
不断告诉自己,祝野不是潘建国。
一边心心念念着祝野,不舍得放下,一边却害怕祝野也是潘建国那样的人。
这种无端的猜测和恐惧从不在白天出现,它只在黑夜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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