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这朝堂方寸之地还岂有半分的威严?臣请皇上下旨责罚其行为,有功要赏,有过必罚,方能赏罚分明,平息众人之怒。”
正德皱着眉头看着宋楠道:“宋楠,你这是作甚?未免太失体统。”
宋楠高声道:“皇上若要责罚但凭圣裁,哪怕是夺了我这国公之职臣也无怨言,但臣今日要把话说个明白,臣受不得他人污蔑。”
杨廷和冷笑道:“难道我等所言不是事实么?朝廷旨意下达之前你便和鞑靼人达成和议,是否请示过朝廷?就算和朝廷之议不谋而合,朝廷的意思是借着这次机会让鞑靼人俯首称臣,你却白白的放过了这个机会,不是么?”
宋楠哈哈大笑,狂态可掬,直笑的眼角泪光隐隐。
杨廷和笼袖不动,静静道:“倒要请教本官所言有何好笑。”
宋楠笑声停歇,啐了一口道:“杨首辅干脆改姓赵算了。”
杨廷和脸色铁青道:”为何?“
“因为那样的话,我便能给杨首辅改个名字叫做赵括了,不……你比他还能纸上谈兵,说了都是些云山雾罩的废话。”
“把话说清楚,我说的话如何是纸上谈兵了?”
“杨首辅,当初你去我府中请我带兵出征的时候,那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既然杨首辅这般有韬略,当初为何不自己主动请缨带兵征战?”
“笑话,带兵打仗的事情若是我来做,要你们这些武官作甚?臣的职责是辅佐皇上梳理政务,制定国家方略,可不是带兵打仗。”
“说的好。你既自己承认对打仗的事情不精通,又如何知道这场仗会带来什么,凭什么便能断定鞑靼人会俯首称臣?我大明建国百余年来,你可去翻阅书籍查找,可曾有鞑靼人臣服之先例?”
杨廷和昂然道:“正因无先例,若本朝能做到如此创举,正是能人所不能彪炳春秋之举。”
宋楠点头笑道:“原来是想要青史留名,要青史留名的办法有很多,譬如你现在脱了衣服在这大殿上裸奔一圈,保管此事会流芳千古,史书会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朝内阁首辅杨廷和裸奔于殿,这岂不轻松方便?干什么要那么麻烦?”
群臣发出轰然窃笑之声,侯爷们更是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连正德也觉得宋楠的这个提议很有意思,坐在龙座上掩口葫芦。
杨廷和双目扫视殿上,顿时传来一片掩饰的干咳声,群臣竭力忍住笑,以咳嗽来调节脸上荡漾的肌肉。
“本官再次提醒你一句,你是大明朝重臣,更是贵为镇国公,可不是市井屠狗杀猪之辈,信口开河丢的不是别人的脸,丢的是你自己的人。”杨廷和静静道。
宋楠道:“许你信口开河便不许我信口开河么?你说朝廷决意要鞑靼国此次臣服于我大明,敢问,这是皇上提出的意思,还是你杨廷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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