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静好,梳妆吧。”梁灼望住菱花铜镜中自己漆黑的瞳仁,樱唇轻启,微微一笑道。
静好耐心地蓖着头,长长的头发倾泻下来,流光飞舞。
……
梁灼提着水红色的裙角往梁子雄怀里躲时,蹭到侧脸青冉冉的胡须,有些扎人,惹得她咯咯直笑。
跪在梁子雄脚边的那宫里来的人这才战战兢兢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模样极是狼狈。
“扑哧——”一声,梁灼忍不住低头一笑,白生生的俏脸在蒙蒙水汽中美好如一朵含羞的白莲。
她的心里头欢喜,是的,他的父王是厉害的,她自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南国的皇宫,殿宇无数,红墙金瓦、琉璃飞檐,气度恢弘。
不过在梁灼眼里,无非是一样的泻金流玉,倒也无甚稀罕。
雨停了,天气还是湿漉漉的,一掬可哭。
透明细碎的雨珠撞在生硬的青石板面上,碎了一地,狼藉一片,薄绡的青缎鞋底轻轻踩上去,都会发出“吱流——吱流”的悲泣声。
见了燕妃,梁子雄和她,在密不透风重重叠叠的帘幕中愀语微言,细细商量。梁灼听不仔细,也没有耐心听这样沉闷的谈话。于是自以为隐蔽的,拈着裙角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回头偷偷跑了出来。
雨后的天气格外清冽甜爽,佳木葱茏、奇花灼灼。草木焕然新生,洋溢着天然的芬芳气息。
梁灼晃着小脑袋四处张望,蹦蹦跳跳。水样的红裙在一汪碧色中缓缓滑过。
人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一段时光,对着什么都是好奇的,都能吸引你,都能把玩半天,天底下的大事,或纷扰,抵不过你手中紫色的花朵,比不过河底暗暗浮动的水草。
那时,我们对世界怀有初生的天真,对生命,我们热爱它,依恋它。
过后,除非我们被保护得很好,否则那种稚气就会褪去。
梁灼一路盯着那些花花草草,不知不觉被堵在一座低暗的假山前,刚想转身离开,忽然从假山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缀泣声,她不禁好奇起来,从旁边绕了过去。
却看到几个粗壮彪悍的大汉围着一个绿衣丫头拳打脚踢,那丫头梳着双环髻,瘦小伶仃,一个劲地躲,脸上满是泪痕。
梁灼“蹭”地一下冲过去,大吼道,“你们给我住手!”
忽然间,抓着那丫头下巴的油乎乎的大手停顿了,另一个人准备往上踹的脚也收回来了。
“你是哪个宫里的?”一个脸上长着肉瘤的男人,胆子稍大,上前一步恭敬的问道。
“什么宫?我哪个宫也不是,我今刚进宫!你问这作甚,快放了她。”梁灼气呼呼地瞪着他们,疾步走到那丫头身边就要带她走。
“姑娘到底是谁?再不说,休怪我们无理!”那人已面带怒色,脸上的横肉突突直跳。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对我无理,哼!”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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