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安在浴池里足足泡了四个时辰,热水也换了五次,直至下午时分,才离开深荟院。他走出后,迎面香风飒来,顿觉心旷神怡,不由得心情大好。
阿九鲜少在水池中待这么久,脸色微红,一阵风刮来,顿感腿脚酸软,飘飘浮浮走不稳路。他跟在谢梓安身后,走得极慢,谢梓安不时回头瞧他一两眼,唇角微扬。
“不如、以后伺候我沐浴这事,就交给你了?”
“主…主人?”
阿九瞬间呆滞,愣在原地,不自然的攥着衣摆,眸瞳中是一片孺慕清澈。他瘦弱的身体在风中摇晃着,如轻盈纸片,衣襟丝四处摇摆,虽站着,但下一秒仿佛就会被风卷了去。
如此纤细。
谢梓安看了眼,眸色蓦地一暗,莫名生出一种令人厌烦的怅然之感。他微垂眼帘,伸出手指在阿九手腕的铃铛上一弹,立马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煞是好听。
谢梓安笑了,心神渐渐安定。慕容家的铃铛,其声当真悦耳动听,只可惜尘封了数十年,有些生锈了。
他低声道,“算了,你当我说了个玩笑罢。”
未等阿九反应,谢梓安转身大步离去,手指抠入手上的伤口里,掐出些血来,眸光冰寒万丈。该死,他方才竟然有一时的迷神,这可不像他。或者、应该说,是阿九太有本事了么?
不愧是襄王的儿子,蛊惑人心的方法倒是有一套。
谢梓安走进昶月院时,眼前忽地闪过一道黑影,玉衍从屋檐上跃了下来,跪在他脚边。因太过慌乱,他上衣上尚有些落叶残枝。
“何事?”
“三殿下前来,在太和院等您。”
玉衍抿紧唇,周身散出冷漠肃杀的气息。回眸时,冷峻的面容上却飞快掠过一抹担忧之色。“殿下是独身前来的。但属下现,十米开外,有人跟踪。许是从皇宫一路跟到了国师府。”
谢梓安闻言,不怒反笑,看他一身狼狈,道,“你和他动手了?”
“属下未曾出手。是被那人算计了。”玉衍身形岿然不动,他仰起头,杀意渐现,“会不会是…”
“一群鼠辈罢了。”
玉衍一时没听清谢梓安说什么,但看他的笑容,便知他当下心情阴晦至极,便安静低下头,不再言语。
细碎的阳光透过斑驳树叶,浅浅照射在谢梓安脸上,衬得他唇边笑容愈加阴诡,“果然还是死人最乖、最惹人怜爱。”
活人,不是鼠辈,就是蝼蚁,低贱万分,偏偏还不听话。不过,阿九倒是乖巧….此念头一出,谢梓安喉间涌起一股腥甜,他立即转移了视线,冷冷道,“三殿下来了多久了?”
“一个时辰。”
他叮嘱过禹眴,这两日暂且不要来找他。禹眴并非是不懂分寸之人,眼下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谢梓安想罢,一甩衣袖,走出昶月院。
太和院内
禹眴一身素衣,站在洋漆
请收藏:https://m.bqaa.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