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去却以失败告终，只能小声道：“要不……你们进里边慢慢说？或者我想进去，回避一下？”

　　贺岑紧了紧攥着段以的那只手，“不用了。”而后他转向吕珍，“行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别浪费时间了。”

　　吕珍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保养得还算得宜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浮肿，眼圈周围也是一圈黑青色，显然是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闻言，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段以，犹豫片刻还是说：“你爸爸他生病了，从除夕那天情况就一直不太好，前几天在家里晕倒之后就被送到医院了。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一直想见你一面……”

　　段以能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有一瞬间的僵住，可贺岑脸上还是平日里那副疏离的模样，直视着吕珍，“所以呢？他想见我我就必须让他见，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在把他当成好丈夫、好父亲的时候，他都在做什么？”

　　话说到最后，贺岑的分贝不自觉拔高，这实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贺岑掌心抵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没事的话我想也不必要见了，你走吧。”

　　吕珍从二十来岁就跟着贺锦荣，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关系维持到现在，尽管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更加没想到会因为自己让他们父子决裂，她是真的喜欢贺锦荣这个人，而并非他的钱。

　　可世事弄人，一切到底还是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在吕珍再度开口说话之前，贺岑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他看着不断掉眼泪的吕珍，一字一句道：“但凡你对我母亲还有一丁点的愧疚之意，你也该清楚你不应该、也没有资格来打扰我。”

　　吕珍脸色惨白，贺岑却声音平稳地再度开口：“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趁这个机会就把事情都说开了吧。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们抢公司，那都是贺锦荣的，我一分也不会要。所以烦请你回去之后转告他，好好待贺凯，毕竟，那已经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丢下这番话，贺岑也再不管吕珍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直接开门将段以给拉了进去。

　　一进屋，段以就被贺岑死死抱住，后背紧紧贴着微凉的门板，贺岑仿佛发泄一般的吻覆在唇上辗转。两人呼吸交缠，段以听着响在周遭的粗重呼吸声甚至都忘了推开他，以免传染感冒。

　　贺岑这个吻毫无技巧，几乎像是宣泄一样力道很大，段以很快就感觉到自己下唇一阵刺痛，随即血腥味在口腔散开。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的，贺岑的动作猛地停住，将脸深深埋进段以的颈窝，喃喃自语一般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段以正欲说话，脖颈上却突然落下一点温热，贺岑在哭。

　　段以的手迟疑着、慢慢搭上贺岑的肩，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形在不断地颤抖着，耳边传来被压抑得几乎变了音的哭声。段以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靠近贺岑。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一切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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