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六进去取人,居高临下审起押狱来:“里面还关着什么人?”
“就是朱府上的丫鬟、婆子等人,恁问的那老汉单独一屋。”
“这疑犯是何人在审?”
“各位上官都忙,谁有空闲谁来审,的也是按章办事,望相公不要怪罪。”
才片刻,王定六蹬蹬跑出来,耳语王伦数语,登时怒火上头:“好你个银贼!以公谋私戕害良人!你该当何罪!”
押狱吓得噗通跪倒,以头杵地:“相公见禀,她们都是自愿的,实不是的强迫她们,吃牢饭也是要给钱的,她们给不出钱来~”
“关员外,劳烦请刀吧!”
关胜闻言苍啷啷拔出佩刀,寒光清冷打在押狱脸上!陪同官吏跳出阻拦大呼:“尹员外!恁不能动私刑!要移交刑曹查办!”
“关员外,你比划什么呢?还需要热热身?”
噗!关胜这才手起刀落,正砍在那厮脖颈上,挡护之人溅了满衣裳血迹。
“啊~啊~杀人了!”
“杀了一个地会的极端教徒,意欲谋害本员外,你难道也是同伙?”
“我不是,我不是!”那官吏赶紧爬开了,牢子们见状筛糠捣蒜。
王伦支人拖走尸体,洒了石灰示众,院里传来了响动,三三两两的女子婆子出现,王伦令人退出空地,放她们出来。一个个脚步虚浮,才知一只一点水米,遂踹人去取吃食,和尚老道那里就有现成的!
“真是逃了虎窝又入狼窝。”
走了官吏,关胜才得压低几句话:“正道,怎么办?这么多人他们是不会让你都放走的。”
“先吃饱了再,现在放了一无气力,二无盘缠,和作孽有什么区别?”
话语间,人都出来了,前后百人之多,或坐或立怔怔望着众护卫阵形,王定六传达了尹大员外的恩赐:先吃饱饭,有关吃喝的事可以先提!
一老汉和年轻女子扶着婆子出来,三个人蓬头垢面,要不是后面吕方的目光游离,王伦还以为是普通人……怎么搞成这个脏样?年轻女子脚一软,噗通在地,婆子也跟着摔倒,吕方犹豫片刻,缩回了手。王伦麻爪,没个把女兵有时候还真是麻烦,平常控制女眷这种事都是交给王希孟干的。
正巧,食物拿来了,官吏丢下就走,任由婆、女们哄抢。王伦道:“这些官吏怎么一点良善之心都没有?”
“他们看这些女子,就像是官奴罢了。普通人户都任意作践,何况是奴户。”
“官奴也不是这样作践的!妄动私刑!”王伦沉默片刻,“我得想办法让官府出路费遣散她们。”
吕方悄悄过来道:“哥哥,放他们一家走吧?”
“受伤了没有?”
“他们刚被关进来三,是叶知州要求重点看管的要犯。”
“色晚了,无钱无力你让他们去哪?熬这一夜吧。”
王伦道罢喊来官吏,收拾房屋供她们居住,饭食必须足量供应,官吏见王伦没有放人,也就点头应了。留下十个人协助看管,王伦离开了这处让他五味杂陈年的地方。
又一官吏来请王伦前去赴宴,王伦心道:是骡子是马,走着瞧!
朱府花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彩灯高挂暂时不行,黄灯笼还是可以的,叶知州等人破荒宴请王伦并没安好心,发运副使徐铸一早逃回了真州,跟朱太尉关系不一般的应副使卧床,知县、属官们眼巴巴望着他,如今常州上下一损俱损,这么大的事他一个怎么抗的住?上掉下个有权有势的高家舅子不巴结怎么行?按道理,朝廷委派的大员应该到了啊!
“尹员外,恁请上座!”
“你我都不愿意,那就画个应相公的肖像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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