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之中所有人的面容都显得很是模糊。
“有岸。”
大秃驴喊他。
萧易水在他耳边轻声说:“都是些可怜人。”
那么悲天悯人。
华岸是酒肉笙歌里长大的,多大的灾多大的难,都不过是折子里三两句的事情。
即便后来跟在欧阳宵身边,算是见过生死的。
也不曾身临此等幻境之中。
派粥施药分粮,数量有限,众人做起事情来,依旧很认真。
华岸其实是不用做什么事的。
自那日他蒙了层佛光,都是被供着居多。
这时节的人,在磨难之中,更想有个信仰。
求佛保佑,求天降福。
他在这里站着,便是一种心安。
那位萧公子倒是一刻也没闲着,给断了腿的老人送粥,给两眼泪哗哗的小姑娘喂药。
细碎的事情做得周到又温情。
满载雪花飘来的北风,都似乎没有冷的那么刻骨了。
好些人都认得他,那一声声的“易水公子”在风声重叠着,并不亚于哪一个百姓爱戴的大官吏。
老和尚说萧易水有佛缘。
佛普度众生。
人也可救众人。
缘分之间,好像也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在的。
华岸站着站着,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把过老大娘的脉,给小妹妹受伤的腿敷上草药
在圣医哪里学的皮毛也并非是没有用的。
萧易水抽空,抬眸冲他一笑。
怎么说呢。
他从小喜欢的是美人如画。
但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生来就是为了颠覆你从前所有认知的。
雪越下越大。
情况并不容乐观。
身体不好的老人孩子撑不住,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粥,就冻僵在了雪地里,衣衫褴褛难以蔽体的比比皆是。
众人都很沉默,侍卫们沉默着处理尸体。
秃驴们给那个逝去的生命们念着经文,希望能够得以往生超度。
华岸一连几日,颇有些废寝忘食的。
那凄惨的哭声和往生咒重叠在一起,忽然让他有些站定不稳。
欧阳宵说他挺好养的。
其实他也挺无情。
华家出事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偏生那个晚上的事情,好像全然都忘干净了一般。
也忘记了哭泣。
眼前的鲜血和一具具横陈的尸体,忽然让他想起来那一晚,华家老老少少的尸体被堆在一起,清点着人数。
母亲将他藏在佛堂下的暗格里,求佛:“护住华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吧。”
佛没应她。
救他的人是欧阳宵。
风雪催人的街道上,华岸摇摇欲坠,眼前的景象一瞬间都变得十分模糊。
一个踉跄便往后栽了下去。
身侧的小少年连忙捞住他,“哥哥?哥哥”
华岸再醒来的时候,睡在榻上。
整个摆设都十分简约,感觉却并不陌生。
天蒙蒙亮的,雪已经停了。
华岸扶着床沿坐起来,床边温着一壶热茶,屋里并无其他人。
窗开着,微微进来一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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