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科考黑幕之事传入迟布衣耳中时,他终于坐不住了。
近几日,他无意中发现一件事,令他十分惊讶,那便是,最近的朝局变化,怎么跟他写给行露的策略安排那么像?
像得令他毛骨悚然。
他衷心地期盼这只是巧合,可是伴随着他的着意打听,更多讯息让他的心一直往下沉。
这件事太荒谬,可是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最近朝堂上的变化,确实是因为他交给行露的数番决策所导致,包括即将到来的科考后的黑幕,也是他一手引导而成。
这就好像在下一盘棋,有的时候,为了取得胜利,免不了要弃子,科举这一块就是他在决策中被当做弃子的东西,可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政略推演,会真的变成事实,他只是单纯地将行露的问题当做一场游戏,是以做推演时,根本就不在乎弃子,也不在乎会产生多么大的牵连。当初纸上挥洒纵横的文字,指点江山的谋划,如今却化作现实的苦难,作用在与他从前一样的士子身上。
迟布衣虽然狂傲,却不是不懂得是非曲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尝过落榜的苦楚,不希望其他有才华的人,会因为他的过错,失去他们的前途。
回想起来,当初写决策时有多么得意,如今便有多么后悔。
解铃还需系铃人,行露不止来找过他一次,带来新的局势变化推演,但每次都是行露主动来找他,他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能找到行露。
他想要找沈开,但沈开却好像特意避开他一般,今天一早便不见人影。
无计可施,他只有找上东家,却又被白发少年拦在院门口。
几番受阻之下,他终于明白,行露的所为,或许就是东家等人在幕后示意,既然是他们做的,自然没有帮他挽回的道理,但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承担自己犯下的过错。
聂然拦在准备外出的苏幕面前。
苏幕道路被阻,发现拦路的是聂然,眉头一皱。他曾不小心在情绪激荡之时吐露心声,被这人听去不该听的,实在不愿与此人多做相处,便想绕行开来,此时却听聂然压低声音道:“乱臣贼子啊,灭杀此贼啊……苏幕兄,我们有些话,还是说一说的好。”
苏幕无奈就范。
聂然在自己院子里摆好了案几和坐垫,两人坐下后,聂然开门见山道:“我家中有急事,召我速回,此次科举,我不能参加,你亦不必担忧,今后会再见到我。”
苏幕一愣,随即明白聂然是在表态无意为敌,于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有大志向,但志向不能给他任何保护依靠,就算他真的想灭杀聂清玉,这种话也只能藏在心中,假如一不小心嚷嚷出去,可能会遭来祸患。
那日他夜读史书,正读到有乱臣篡国,想起聂清玉,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正巧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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