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归贴至天听后,三天两夜参拜结束,离起云台启程回京。
此处深谷山静日长,远离尘世,漫漫岁月好似难以蹉跎。
回程路上,秦书没了看书的心思。
因为归途若不出意外的话,会遇刺杀。
她时不时注意着马车外头的动静,手上的书本被随意卷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
她似随口无心地问道,“裴大人,你说在回京之前,会不会有人来取你性命?”
原本闭目绪神的裴大人睁眼望过去,悄然勾唇,“为何只取臣性命?”
秦书扬着眉梢,“本宫单纯善良,也未曾得罪人,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公主而已。哪像裴大人,那么多人惦记着想要你的命。”
“那殿下可得好好保护微臣,万一臣真被人杀了,殿下可舍得?”
秦书眸转涟涟,低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春风拂槛露华浓,何愁美人不侍君。”
好一句何愁美人不侍君。
他这驸马之位,好似也不那么牢固。
裴郁卿抬手将她碎发理至耳后,垂眸凝望着她,“殿下所指美人,可是温卿?”
秦书侧目看着他近在咫尺,清玉雕琢的手,也不躲,只唇角漫了轻漪道,“裴大人觉得呢。”
她微微偏头,纤翘长睫恰扫在他指节,一寸一寸,勾住心脉。
她不躲,他便也不躲。裴郁卿回指轻碰了碰了她如扇如蝶的睫羽,秦书下意识轻颤眨眼,听他沉嗓问道,“那敢问殿下,臣与温氏郎君,孰美?”
这个
一时还真难抉择。
秦书抬眼,却见他目光落在车窗外。
她也回头朝窗外望了眼,低声叹道,“这个问题,待我二人留着性命再作讨论罢。”
马车照常行驶,四周暗流杀意。
裴郁卿低头,眸色已然沉暗。
车轮轱轱,一派死寂。
刹那一瞬,秦书整个人被裴郁卿带过去,长箭穿梭而来,贯破车窗。
顷刻间,行队大乱。
“有刺客!”
随着混乱的打斗声,车门被刀锋破开,长剑直抵,裴郁卿侧身躲过剑锋,锢住对方的手腕将人踹了出去。
马车里终归不安全,刺客身手不凡,但皇属骑军同样不容小觑。裴郁卿一手护着她,秦书怕自己成了拖累,始终尽量在他身后。
两个之力终不抵刀剑,而主要力量还是集中在裴郁卿身上。秦书被迫离他远了些,也好不让他受牵制。
她一人落单,便有刺客将剑锋转向她。她虽没有身手,但勉强能躲,秦书侧身之际自发髻拆下玉簪握在手心。
剑锋直指而来,在眼前刃泛冷光。裙袂挥扬,秦书向后大幅退了两步。在侍卫围解之后,对方受制,剑锋堪堪停在她喉间,未能再向前半寸。
她趁势避开冷刃,掌心玉簪还未及刺入对方侧颈,她整个人蓦然被人紧紧搂住,熟悉的冷木沉香,秦书一惊,及时收回玉簪,割破了自己手心。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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