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浅浅的笑,然后像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似的,颤着手小心翼翼拆信,轻而又轻。
她心里一阵心酸,忍不住想到一个多月前的场景。
她曾以为最完美的儿子,拿着一把水果刀,刀刃抵在手臂上对他们微笑:“你不也说是我做错了吗?”
“妈不是……”
“嗯很对,错了就罚。”
话未落,血瞬间溅起……
眼眶上涌一股热意,张婷芝忙闭了眼睛,停止再想,再睁眼时,她已挺直腰背,重新变成那个干练的女强人,她站起身,“妈还有事情要忙,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徐浩淼没空理她。
张婷芝转身就走,步伐很稳。
开门的一瞬间,她听见身后有一声轻笑,手一顿,而后才开门大步往外走。她的儿子永远听话,永远得体,从不拒绝她的安排,按着她的想法长成如今的模样,就算他伤过那个孩子,错误也不该他一人承担,她亦有错,既是如此,如何还能一错再错?
徐浩淼坐在病床上,轻轻念出声:“……想找我就约……提前说好,快高三了我不早恋,要见也只是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记得听医生的话,别把自己又弄死了……”
少年唇畔含笑,温和如初,然而眼睛一眨,睫毛微湿,他道:“青青,这么心软啊……”
“原来还是心疼我,小骗子又骗人,太过分了……”
语调缓慢而愉悦,带一点情人般的轻嗔。
他就知道,这样有用。
让父母看到他生病,把他送到国外治疗,让青青听到他的惨状,诱敌深入,再以糖衣炮弹徐徐图之……果然有用啊……
徐浩淼仔细地把信装回去,先是放到枕头底下,想了想,怕压坏,他拿出来,环顾四周,看到沙发上一只等身白熊玩偶,忙下床扯过来,拉开白熊背后拉链,把信藏进去。
晚上他抱着那只玩偶睡觉,一动不动,睡得很沉,画面有些滑稽,但实际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纵使如何算计,总抵不过一颗七上八下的真心。
想见他,却不能见,磨人的思念逼他不得不用绳子把自己绑在床上,这是真,行为异常,被父母带去医院,再次确诊精神分裂症,这是真,沿着蛛丝马迹,拼凑曾青的从前,一点点弥补他的缺憾,这也是真……
只有卖惨,这是算计。
只是徐浩淼也不确定,曾青究竟会不会可怜他——万幸,曾青还是那个曾青,他愿意见他的。
梦里面,徐浩淼环着曾青的腰,下巴蹭他头发,笑道:“你甩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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