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另有一种阳刚的英俊。她想起母亲说的“西京玉”,不禁想,若他面若白玉,此三字倒还是是当得起的……心里想着,姚嫣抬头望向石台,广陵长公主站在阑干边上,手中纨扇轻摇。
只听鼓点再密集响起,场上顿时群情激昂。蹴鞠被踢得高高飞起,再落下时,赤玄两队猛烈争夺。再回神,武威侯已经不知去了何处,只有场上尘雾中奔跑的身影。女子们被场上比赛所吸引,目光追逐着战况,不时叫好。
开赛不久,一名赤衣者得到蹴鞠,即回身奔去,观赛者中一阵欢呼;不料刚过半场,却被追来的玄衣着一脚截下,玄队的支持者亦一阵叫好。这时,场中忽然横出一人来,趁玄衣着不备,一个漂亮的拐脚,蹴鞠失而复得。
“虞阳侯!”有人高兴地说。
姚嫣闻言,睁大眼睛。待那玄衣者转过脸来,容貌俊秀,果然正是刚才遇见的虞阳侯。
只见他带着蹴鞠回身,左避右带,两名玄衣者疾走来截,他突然一脚将蹴鞠踢起,直飞向另一人。那人见蹴鞠至前,并不截下,却又横扫一踢。蹴鞠再度飞起,直直入了门中。
场上一片叫好欢呼之声,观台上的女子亦兴奋不已。
“武威侯踢得好。”李珠笑道。
“若无虞阳侯,武威侯怎能得手?我看是虞阳侯踢得好。”李琼亦笑。
姚嫣听着她们评论,淡笑不语,却望向石台。广陵长公主定定地站在阑干前,双目注视着校场之中,纨扇后,唇边漾着深深的笑意。
天色暗下,姚嫣回到城中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路过门前时,她突然发现这里停着一辆马车,漆光鲜亮,形制上乘,左右还围着八九名从人。
“何人来访?”见有家仆出来,姚嫣问道。
“禀女君,”家仆行礼道:“是谢氏公子。”
“谢氏公子?”姚嫣一愣,未及再问,却见门中正有人踱出。
“公子不弃寒舍蔽陋,某不日定当回访。”只听姚征带笑的声音传来。
姚嫣不待走开,一人已经走出,灯火的光辉将他的脸映得明亮,上面的笑容如光芒般直透姚嫣心中。
“不敢当,尚书莅临,臻必洁室以待。”那人向姚征还礼,嗓音缓缓入耳,醇厚如新酿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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