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更艰难。
那就不是挨几顿打、被践踏颜面这样简单了。
真是个了不起的小可怜,这么难,竟也能一步步走到如今。
李凤鸣瞪着床帐顶,眼中有些湿润。“若我说会帮你,你信吗?”
“不信。不必。”
自小到大,他只有在南境战场与宋军搏命时,才会有可以彼此托付后背的同袍伙伴。
在雍京城内,他向来都是孤军奋战。没有人会帮一个不受皇帝爱重、看不到前途,性情还古怪难相处的皇子。
李凤鸣笑了:“萧明彻,你知道你这两日像什么吗?”
“像什么?”他虽问了,语气却冷淡漠然。
听出他并不好奇答案,李凤鸣便缓缓闭上了眼。
这几日的萧明彻,像一只失怙又落单的幼兽,在食物匮乏的大雪天里,孤单单蹲守在捕兽陷阱旁蓄势待发。
他明知那时陷阱,也很清楚跳下去会痛,但他需要陷阱里的食物。
“傻不傻?”李凤鸣闭目笑喃,有柔软泪珠滑落眼角。
你更需要的是伙伴。是能与你彼此交付后背、携手猎食的伙伴。
翌日上午,齐帝带着昭仪钱宝念、太子萧明宣、恒王萧明思,以及几位身担朝廷要职的皇族宗亲摆驾滴翠山行宫。
众人随齐帝到太皇太后跟前见礼问安后,便进了紫极园。
今日在紫极园虽要定论南境军饷账目的问题,但明面上的说法是“太子、恒王与淮王兄弟之间小有争议,特召几位宗亲前来与陛下一同共议公断”,对廉贞或南境只字不提。
这就将事情强扭成了皇子之间有分歧,变成皇族家务事。
虽说萧明彻自九岁起就被太皇太后接来行宫,但他生母亡故后,齐帝原是将他交到现今昭仪钱宝念名下抚养的。
如此,钱宝念既是他血缘上的姨母,又是他名义上的“母妃”,今日既算家事,她自然在场旁听。
而李凤鸣做为淮王妃,同样也在场。
想是今日的滴翠山四处白茫茫,又让齐帝想起红颜薄命的萧明彻生母。他一直不太想看到萧明彻,父子间偶尔不得不对话时,他的语气也隐有些克制的暗火。
萧明彻对此习以为常,没有难堪或不安,就如一潭凛冽死水般,有问有答,不问不出声。
齐帝与几位宗亲重臣的所谓“共议公断”,显然是早有默契定论,今日只不过是演绎个过程。
太子和恒王大约也明白了齐帝心思,两边都没敢再贸然多言。
于是场面非常无聊,且枯燥。李凤鸣便分神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钱昭仪。
大婚典仪时,李凤鸣曾拜见过齐帝、皇后和钱昭仪。
但那时有盖头遮蔽,她只听到几句威严而空洞的场面话,根本谁也瞧不见。
眼下站在钱昭仪侧后方,她暗中打量一番,就隐约猜到萧明彻为何第一眼看到自己就抵触。
纵然这位钱昭仪已近四旬,但无论放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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