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想想还是憋屈,他堂堂赵府少主人,被迫远离繁华的都城,藏匿在这山中破庙,晨钟暮鼓敲得响,他素来晚睡,现在竟是连个整觉都睡不得。
更何况,那些老和尚白日里管这管那,逼他吃斋饭、听早课、抄佛经,每每白日被折腾个一溜够,到了日落之后,他便格外想念家人、挂念着府中姬妾、更是思念着金陵繁华的夜生活。
前几日他父亲传信来,说什么和亲那档子事又出了岔子,家里为他寻的那个替死鬼果真半途出了事,令他定要老实在感应寺里躲着,他更是后怕得魂都要飞了!
忍了两日,他终是命小厮偷偷入城去带几个乐姬,再捎几个酒菜,比起从前在画舫上的日子是差远了,不过聊作慰藉罢了。
“公子为何哀叹?是我姊妹二人奏得不好么?”
一曲毕,琵琶伎起身,十分贴心的将酒杯递送到赵亭秀唇边,一面询问。
“呵……”赵亭秀轻笑,比起秦淮画舫上的,你们自然是差远了。
但他终究只是摆了摆手,将苦酒一饮而尽。
那姊妹二人目光相对,皆是迷惑。
这位公子好生奇怪,傍晚才来请人过府,许的金银很丰,却又住在寺中。
她们虽不知晓出这位公子的身份,却能明显看出他非富即贵。她们只是初入乐坊的新人,平日见不到什么达官显贵,如今虽然疑惑,却也打算拼尽全力再博一把,于是那琵琶伎又施温柔:“公子~呀!”
蒙面人破窗而入,将两个姑娘惊吓得不轻。
“赵亭秀?”
赵亭秀霎时自懵懂到酒醒,不敢应答,只是迅速挺起身子问道::“你、你是谁?!”
“你可知有很多人想让你死。”冰流冷冷道。
闯入者知道赵亭秀的身份,赵亭秀自然猜到了闯入者的身份,于是双腿不停后蹬,徒然的躲避,一面把嗓子都喊转了音,“来人!来人啊!!”
这金陵第一美男子在极度畏惧之时,形容姿态尚不如那赝品呢。
冰流无名火起,抬脚便踹翻了矮桌。
接二连三的尖叫打斗声划破了山寺静谧的夜空,一盏又一盏的油灯重新渐次亮起。
两个抱着琵琶的轻衣美人狼狈跑了出来,直教刚刚钻出禅房的小沙弥纷纷傻眼。
李衡此时已还过经书,道别后立在山门外听了多时的琵琶,未曾听出什么趣味,里面便已经打斗了起来。
两个琵琶伎慌乱中分散开来,一个跑到了感应寺正门,另一个尚不知踪迹。
眼看琵琶伎奔了出来,险些跌下门前石阶。李衡善心的伸手扶了一把,顺便问道:“怎么了?”
“有刺客!杀、杀人!”
雍叔赶忙上前离间了那位姑娘与自家世子,顺便又问:“杀谁?”
琵琶伎惊魂未定,也答不上来这问题,好在紧随其后,一阵劲风刮来——
李衡转身望去,只见月轮光华骤然被一袭黑衣遮盖,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在黑衣人斜下方响起,是那个草包美男赵亭秀被捆了腰拽着,随着黑衣人施展轻功在屋顶间来回跳跃而在空中荡来晃去,好不刺激。
冰流最后足尖一点,借力在山门处那高大辉煌的感应寺石牌楼之上,但见门外之人的目光,她大惊之下足底一滑,便崴了脚。
赵亭秀在下面荡了阵秋千,又被一股力道甩上了天,一声尖叫过后与黑衣人一道失了踪影,唯有李衡立在原地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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