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怜她这多愁多病身,怎么耐得他们这倾国倾城貌哦。
她叹息着,有点无聊的迎上燕怀莹看过来的眼光,觉得她那件薄裙子古里古怪的,忍不住一笑。
燕怀莹张口结舌的看着她的笑容,无法想象这人在这个时候居然在笑,她想过一万次在得到殿下的宠幸后该如何如何羞辱魏知,现在好像也接近可以羞辱这人的时候——还有什么比让他侍候自己更能泄愤的呢,然而当魏知真的端着盆进来的时候,她无法在魏知眸子里找到任何一丝她所期望的阴霾和愤恨,那样明洁迥彻的眸子,那样如水玉通透澈亮的目光,平静而阔大的射过来,她不自觉的便开始整理撕裂的衣裳,突然觉得自己堕在了尘埃。
宁弈一直沉默不语,细细听着凤知微的呼吸,她似乎一直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打量,呼吸是平静的,不悲不喜,不恼不怒,仿佛从无波澜,他立在黑暗里聆听,用一种平静的姿态,在寂静里,将自己的心思听在了缓缓坠落的深水里。
忽然又是一声响,金属撞地声音,大盆落在脚下,水再次溅出来,他躲避不及,另半边靴子也湿了,随即听见凤知微笑道:“下官不善侍候人,真是笨手笨脚,要么还是姨娘来好了。”
姨娘两个字有点重,咬在齿间的味道。
宁弈突然缓缓笑了。
还以为你真的厉害到不动如山呢。
这只城府深藏的小狐狸啊,终于还是有点控制不住了。
他笑得带点得意,于是那笑意便难得的多了几分明朗,一点光芒闪耀在眼角,寂静里,沉落的心思从坠底的深渊里缓缓的浮上来。
他“嗯”了一声,坐了下来,忽然偏了偏脸,冷声道:“你没听见?”
他并没有看燕怀莹的方向,燕怀莹一时没反应过来,凤知微笑吟吟的对她伸手一引,指了指那盆水。
燕怀莹愣在那里,才想起刚才魏知那句“还是姨娘来好了。”
殿下竟然叫她这样去侍候?
燕怀莹坐在那里,僵了一阵子才慢慢挪下床,她将那件撕裂的开胸西洋寝衣拉了又拉,勉强遮了肩头,一步步的蹭过来。
她从没侍候过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现在应该做什么,凤知微瞟她一眼,看着她跋扈尽去显得有些惶然的眉目,心中一叹。
何必?为了一己私欲或一点不存在的仇恨,赔上自己终身?
这些自幼养在豪门的孩子,还是过于狭隘了,将一点琐事无限度放大,不间断自我恐吓,直至被假想的危险逼入梁山,将自己陷进自我折磨的怪圈。
实在不想为难她,不是同情怜悯,而是觉得被家族牺牲、从千金小姐沦落成侍寝女已经够惨了,还注定得不到回报,她要再折腾她,这孩子在宁弈房里上吊他们还得搬家。
“反正下官手也湿了,还是下官来吧,刚才还蹭着点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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