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倒是无人会阻拦她如此的发。
顾茗烟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想想倒不如直接扯了块薄纱来擦拭面颊,少了块薄纱,她才看见这薄纱背后是手稿成堆,而那左右拉着锁链的却是两个宫女,看起来年岁都大了,一不发,只是看着她手中的那块薄纱。
“被困于一方天地中,还想窥探天地之道,才是痴人说梦。”
顾茗烟拿了薄纱继续擦拭衣裳,边细细打量她,这才瞧见她身上的是一块长长的布条围着,此时才忍不住屏气凝神的看她:“你又是何人?”
“知晓我的名字亦无用,他将你扔到我这里来,不过是让我同你拉拉关系话话家常,说不准来日你便松了口,将这死而复生之法一一道出,他也好舍了我这条贱命。”女子痴痴笑着,可泪水浸湿了布带,半露出的指尖都哭得发颤。
如疯子般的女人。
顾茗烟心里暗道皇帝玩的什么把戏,明面上却还得看那女子,纠结再三索性盘腿坐下,边擦着头发边道:“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对此事不开口即可,省的我也被人追杀。”
说到这里,薄纱后的女子微微愣神,扬眉看她:“你便甘心困于此地?”
“我本就是自愿入瓮,何谈甘心与否。”顾茗烟不免觉得好笑。
这偌大空旷的宫殿,怎么也比荒郊野岭的破庙好上许多。
那女子自顾自的嘀咕了一阵,便爬上桌案写写画画不再语,顾茗烟索性也又拉扯几块薄纱下来,垫在冷硬的地板上,独自蜷着。
门外的段琮听了许久,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黄公公倒也没想到这两个女子皆是怪胎,入了皇宫便是一条命被皇帝攥在手中,竟也敢如此放肆,赶紧道:“不若奴才派人将她们教训一番?”
段琮冷眼,久久沉默后才冷声开口:“将她绑出来淋上两个时辰的雨。”
身旁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辨不清皇帝指的是谁,黄公公踹一脚身后的两个太监,低低的喊了一句:“靖王妃殿下哪里是能轻易得罪的!”
两个太监点点头,不过一会儿便将那满身裹布的女子给拉了出来,强摁着她的肩膀跪在这滂沱大雨中,顾茗烟匆匆迎上前来,被困在门边,瞧着段琮:“皇上这是何意?”
“你何时说,便何时将她带进来。”段琮冷声道。
“她同我非亲非故,我何须在意?”顾茗烟淡漠的注视着一切。
这女子蛇蝎心肠,只是让她淋雨,顾茗烟心里连半分内疚都没有。
段琮却看她;“你不认识?”
“我该认识吗?”顾茗烟挺直了脊背半靠在门框旁,见那女子对着雨欣喜若狂,反倒是更是好奇。
“当年云栖和云绾交好,云绾便是一句都未曾同你说过?”段琮眼睛微微眯起。
未曾说过,亦无画像。
顾茗烟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雨中的女子,倒是同她心中的云栖截然不同。
不过她也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
她是死过一次才回忆起幼时之事,后来娘亲云绾对云栖之事全然不知,而在许久之前,段承轩曾说云绾同二皇子也有交际,可云绾依旧是对此全然不知。
仿若,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些记忆。
而这些记忆的共同点,只有两人。
玉珺和云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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