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呢。”他那枯瘦如柴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p
“哪三个呀？”p
“打过鬼子，打过坏兄弟，打过美国佬。”老人说道。p
陈皓虽然在美国工作那么多年，但是中国历史他还是很熟的。p
“说起来还是跟美国佬打仗最吓人，他们那是全部摩托化，整天飞机在咱们脑袋上翁嗡嗡的，就那时心想着要是有现在这么好的武器，肯定他娘的轰他个粉身碎骨，那时朝鲜天寒地冻，好多战友夜里伏击敌人，这么一趴下去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了，被冻住了。要是有现在这么躲飞机，有这么先进武器咱们还搞什么伏击，直接正面干他娘的美国佬，咱们也不是怂蛋。”老人说到现在脸上闪现一丝的欣慰，欣慰这盛世自己能够亲眼看到。p
陈皓有点泪目，他问道“大爷。你刚才在给谁敬礼呀？”p
“一位兄弟，曾经一起打过鬼子的兄弟，他在对岸，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人世。”老人望着窗外，放眼望去是大海，大海另一头是他的精神寄托。p
老人干枯的双手紧握，手上已经没有肉了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着，皮肤已然没有弹性了如牛皮纸一般。p
陈皓问“那都是几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人还尚在人世吗？”p
“我感觉他还在？”p
“你找过他吗？”p
“他在台湾，我三十年前就一直托人就打探他的消息了，但是一直没有音讯，不过我的孩子还在帮我找，他们说有点眉目了，只要我熬过这半年就有机会见到他了。”老人缓缓的说道，中间停顿了好几次。p
陈皓用手指触诊了一下老人的腹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要离开，老人的病情已然药石无灵了，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不计成本的医疗资源和极其强大的意志力挺过来的。p
那一夜的深夜老人病情恶化，他痛的撕心裂肺，到最后他都没有力气喊了，就大口喘气低声着。p
这一切陈皓都知道，他现在科室没有病人，所以心思都在这个老人身上。他在自己应该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p
隔天早上十点多，他穿了一件白大褂到老人的房间，老人看到他的时候笑了，那笑容很纯粹，就跟一个三岁小孩看到美好的事物一样，丝毫看不出他昨晚经历了如何可怕的疼痛挣扎。p
陈皓低头询问老人说“转去我的科室怎么样？”p
老人点头微笑，表示自己很想去他的科室，他人的眼睛中闪烁着重生的光芒。p
在两三天的观察中，老人在深夜的剧痛一天比一天重，而他的子女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一个保姆在帮老人服药，换洗衣服。p
陈皓看到保姆帮老人换洗完衣服了，叫保姆来自己办公室一趟，问“孟女士，老人的子女一直没有来过吗？”p
孟女士操着一口方说“老人都在医院躺半年了，他子女很少来的啦，一个月都不见得来一次，不过他们对老人退休金倒是挺上心。”保姆心直口快。p
陈皓问“老人在找一个战友兄弟你知道吗？”p
“这我哪能不知道呢，老人就是心里挂念着这个战友，所以才愿意忍着痛苦，看着他的痛苦的样子，我心里还真想着他早点闭上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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