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郑小舟火烧火燎地去洗手,可能是心情好,赭青这回没拦他。
郑小舟再次光临四楼的教师卫生间。一边对镜自照一边拧开水龙头洗手,做许多人在自家浴室偷偷摸摸干的事——装作巨星的样子哼歌。
郑小舟前两天在店里听了一首粤语歌,陈奕迅的,名字挺有意思,叫斯德哥尔摩情人。郑秀衣终于不再放十几年前的歌了,这让他很欣慰。
郑小舟从兜里掏出便宜香烟和打火机,歪着头叼了一根,压着眉毛点了火,三晚下课老师基本都走光了,他习惯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抽,没味儿,肃静。
郑小舟活动了一下脖子,开始做作地各种摆姿势,时而手肘挡额头时而手指抚鼻梁,并且露出那种冷漠不好惹的眼神来,吐着烟圈低声唱着歌,想象自己是一个挺牛逼的手下十万小弟的老大哥。
郑小舟和镜子里的班主任大眼瞪大眼。
谁先咽吐沫谁就输了。
“哎,喻哥,”郑小舟把烟偷偷掐了,笑意盎然地迎上去,“亲自来上厕所啊。”
喻微没笑,把眼镜摘了,慢条斯理地放上衣口袋里,也不怕刮坏了。
“你上课干什么了?”喻微摘了眼镜,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睫锐利含锋,瞳孔暗如枪口。郑小舟被他盯得不免心虚,口里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
“郑小舟。”
郑小舟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无辜地摊了摊手,“学历史,和状元讨论问题。”
喻微比他高了不少,靠近的时候投下一片阴影,郑小舟突然觉得四楼有点太安静了,整层楼只有洗手间是亮着的,外面的每一扇门都紧紧闭着,他的喘息声落地可闻。
“记得自己是个学生吧?”喻微微微低头俯视他,语气温柔,手却强硬地攥紧了郑小舟的右手,上面湿淋淋的是刚洗完的痕迹。
“这只手干什么了,我们都很清楚,”喻微温和地说,“毕竟腥味儿还没散呢。”
郑小舟噗嗤一声笑了,他毫不在乎地看了喻微一眼,不耐烦地挣开了他,手臂一撑坐到了洗手台上,腿吊儿郎当地晃着,像亲昵又像欺负人似的地,伸手拍了拍喻微的脸颊。
“班主任,你羡慕了?”
喻微:我从后窗户看见了。
小叔:喻老师,咱还是氪金吧。
仙女儿,评论!
第8章人浪久了
喻微低头凝视洗手台上坐着的少年。
梨涡微现露狂气,眉尾高挑是嚣张。
他就那么挑衅地看着你,十七八的青嫩少年,举手投足都是毫不设防的谑浪笑傲,对可能引发的后果根本不关心。
喻微活了三十个年头,是个膏粱锦绣堆儿里培养出来的人物,从小馔玉饮金地长大,二十几岁也是个骄纵顽劣的公子哥儿。浸淫声色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郑小舟这样式儿的东西,一身扑鼻的穷酸,眼眶儿里滴溜溜的狡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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