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里都冒了好些青苔。
“小翟,你今天来得这么早啊。”王大娘本在训一个小仆,见胡翟来了分神转向他,“你洗吧,今儿有娘娘不要点心,多给你加一碟,剩下的甜酥可都是好货。”
胡翟用力点头,展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掺着几分讨好,脸嫩得让人想上手掐一把。
他拿起一条挂在墙上的系带,缠过胸前,把袖子高高扎起来。
没有瓜瓤,也没有抹布,所有人都是直接上手抹了胰子去洗脏污的碗碟。只不过他们是换取碎银,胡翟则是为了换点精致的菜品。
手指还没暖过来,很快又泡进冰凉的水中,不过还好,很快就冻得麻木了。
这些年胡翟从没受过这种苦,可眼见一个迅猛浪头要将他们连船打翻的时候,他却能鼓起足够的勇气顶上。
他有种天真执拗到没理由的信念,坚信自己和世子能挺过去。
他根本没怕的。
宫中上上下下住着几千人,一日三餐的碗盘攒下来数目相当可怕。秋色昏沉,等胡翟完成他那几大盆的任务,指腹都泡起了皱。
不过换到那一小碟松子百合酥,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立刻把方才的苦头全忘了。
胡翟小心翼翼把小碟放进食盒中,往回走的路上竟碰到了顾秋。
她们一群小宫女正在御花园除枯草,顾秋看看姑姑不在附近,赶紧叫了他一声追上来。
“世子还好吧?”她满面担忧,“听说魏彻天天带兵守卫在东风府外面。”
胡翟犹豫了一下,眼睛垂下来,微微摇头。
“有什么需要的你一定一定来御医坊找我们!虽然我们也多少能力,可能帮一点是一点呀。顾医师如今辞官还乡,哥哥不得不顶上去,我真担心皇上哪天……”
她生生截住话头,叹了口气。
这样好像两人都变成愁上加愁了,胡翟想了想,把饭盒打开递过去,让她拿一个酥点。
情绪不高的时候,吃甜的总会舒服些。
顾秋一瞧,惊喜道:“天哪,这么好的点心,看来御膳房还没敢亏待你们。”
胡翟没解释。
回府的时候天都擦黑了,侍卫们赶着去吃饭,压根懒得理这个小哑巴。
府里一点灯光都没有,萧条昏沉,门窗都大敞着,被瑟瑟秋风吹得微微摇摆。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正搭在窗栊上,漫不经心地掸了两下细细烟管。一缕淡淡白雾腾起,遮住了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胡翟愣住,顿时加快步伐冲进屋里,冲上前将那根烟管抢下来磕灭了。
“世子!”
屋里的白檀香都散了,只有草木萧疏气掺着烟味在每个角落流窜。
胡翟难过地蹙起眉,“……世子不是说烟酒是慢毒吗?”
江奕涵立在床边,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他视若无睹地从胡翟身旁擦肩而过,走到桌旁将几副画卷收起来。
一幅幅都是堑北的山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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