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翟万分紧张地扶住他,急得快掉下泪来。
魏鹤铭怎么想的?他不怕死在这里?究竟要怎么做?
这次魏鹤铭缓了很久,才勉强平稳道:“阿彻,远的不说,小时候你将江奕涵推下湖去,我帮你撒谎瞒过。你叫人拿身子去化冰,我特意让诗雨到皇上前告老六一状,给你挡了过去。”
他顿了顿,面色十分痛苦不决,“你故意踢马,险些将我甩下山谷,我封了所有人的口。这样……你也仍然觉得是我夺走了你的东西?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而你,究竟又是怎么看我的?”
从前魏彻当他傻,只当他好糊弄,却不知一一都是骄纵。
如今往事被一件件戳破,他的面皮涨得通红无比。
“你给我住口!”魏彻恨得咬牙切齿,“别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兄友弟恭,什么同父异母,你仗着太子的名号永远压我一头,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吮你的骨,夜夜寝在你的人皮上!”
魏鹤铭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胡翟身上。
半晌,他垂着头低低一笑,“阿彻,这二十年来……真是我盲目地陷在作戏里,傻得可怜了。”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魏彻,骤然高呼:“石珉!”
只需一声令下,四面木窗都被身着软甲的亲宫卫踢破,眨眼间,冰凉刺骨的刀锋已经一把架着一把,堪堪将魏彻脖颈旁的空气切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十几名亲宫卫齐齐高呼:“请储君下令!”
局势霎时逆转,魏彻拼命喘息着,挣出了满脖满额的青筋,“你不会杀我!娘娘不会放过你的!我才是他的亲儿子!”
魏鹤铭没有再去看他。
魏彻意识到他的决然,语气逐渐变成了凄切的哀求,“哥哥,你不会忍心动手的对不对?小时候连师傅的铁板子你都会替我挨,我礼佛跪久一点你不是都心疼得不行吗?!哥哥,哥哥——”
往事字字锥心。
胡翟搀着魏鹤铭一步步走出殿门,看见他轻飘飘地举了一下那只沾满鲜血的左手。
寒光闪过,利刃瞬斩下,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地,顺势滚了两滚。
殿内先前备好的上乘酒肉没有人碰一口,全被浓浓的血腥气所掩盖了。
胡翟浑身发寒,丝毫不敢回头,把那个繁华金贵的血腥之地抛在身后,扶着魏鹤铭顺长廊越走越远。
刮过十里长街的凉风将他们袍角吹得猎猎作响。
萧瑟间,枯叶乱舞,满宫白绫飘荡。汉盛的贞历九十二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魏鹤铭昏睡了整整三日,粒米未进。
石珉说,魏鹤铭是头一回在一年内病倒这么多次。又转而说,你知不知道最近宫里有个谣言是怎么传你的?
胡翟正拿蒲扇轻轻护着药炉底下的小火,毫无反应。
石珉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靠在墙上,慢悠悠吐出三个字:扫把星。
胡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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