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草笔意,绝不是十六岁的苏婵能够写出来的。
苏世诚又找来了近段时间苏婵的字迹,对比了半天,神色晦暗不明。
……
苏婵在祠堂跪了一夜。
第二日苏世诚出门早,苏夫人便带了人去祠堂,刚踏进院子,便见苏婵仍旧规规矩矩地跪立在那。
似乎是一夜未动,远远看去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苏夫人见了,当下便红了眼。
“韫玉!”
她不由分说地冲进祠堂,看着苏婵苍白的脸,立刻冲着青音和云知:“还不扶姑娘起来!”
青音和云知看苏婵这样都吓傻了,赶紧要去扶。
苏婵出声制止,“不准扶。”
“韫玉!”苏夫人急了,“你本就没犯错,同你爹那个老糊涂置什么气!”
“父亲并未冤枉我,我也没有置气。”
苏婵缓缓抬眼,视线落在曾祖父的灵位上时还有些恍惚,“我做错了事,该跪的。”
“你做错了何事?那赵家的自己作孽害人害己!还要当众辱你名声!你父亲却还要因此这般责罚你……”
苏夫人眼泪落下来,她背过身拭去,走到苏婵面前,“非要为娘亲自扶才肯起来么?”
“与此无关,母亲。”
是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当罚的。
苏婵低下头,声音有些哑,“我再跪一会儿,过了辰时我便起来,您不必担心。青音云知你们去我屋里准备好热水和香炉,还有笔墨纸砚。”
辰时,国子监已是书声朗朗。
陆暄却端坐在东厢雅轩,一边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一边打量着坐在对面雍容华贵的妇人,“姑母,您怎么也跑来凑热闹了?”
“怎么?打乱你计划了?”
长公主放下茶杯,挑眉轻笑,“说说看,是打算先去赌坊摇骰子还是去拂音阁听小曲儿啊?”
“姑母,”陆暄无奈,“您不会是父王派过来监视我念书的吧?”
长公主“嗤”了一声,“真当我闲啊?家里还有个女娃娃成日斗智斗勇,若不是听说你这儿出事,我才不来。”
自打舞弊案把曹文修扯进去之后,朝廷官员私下往来国子监的次数便越来越频繁,说是查办公事,实际也就是吏部的曹章和丞相蔡何全阵营的人在较劲。
长公主对这没什么兴趣。
她来,一是因为皇帝陛下听说陆暄被人冤枉了,怕他耿耿于怀,便托自己来看看;
二是,这皇帝陛下的“看看”,不像是普通的关心。
想到这里,长公主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陆暄一下,便喊了他一声,压低声音:“近来朝廷可有多双眼睛盯着这里,你再想念拂音阁的漂亮姑娘们,这段时间也先给我好生呆着,别惹事儿,听到没?”
“噢,还有你那呆鹅父王,”提到魏王,长公主竟是一脸嫌弃,当着陆暄也不避讳,“叫他没事儿少跟京城那些故弄玄虚的文人结交,也找点实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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