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囔囔问:“到时辰了吗,这药熏得我脑袋有些昏昏的。”
盈月算了一下,“差不多也有半个时辰了,夫人出来吧。”
谭清音站起身,石阶有些打滑,她小心翼翼赤足地走上岸。
水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滴在木质地砖上,地上一片深深褐色,云秋拿着干净的布子替她擦了身子。
“小姐的身子倒是比以前长了不少。”云秋欣慰。
虽然小姐看着瘦,但是腰是腰,腿是腿,该有的地方都有。
“真不知道姑爷怎么想的,都这么久了,还不与小姐圆房。”
云秋叹息,两人成亲这么长时间,至今还是分房睡的。
谭清音微微瞪圆眼睛,疑惑问:“为、为什么要圆房?”
都是姑娘家的,躲在屋子里,关上房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脸上因为沐浴染上的潮红还未褪去,长睫上挂着雾气,谭清音手指拢了几拢肩上垂下的布子,她倒是觉得,如今与裴无这样挺好的。
盈月拿了布子给她擦拭湿发,顺嘴说道:“不圆房怎么生孩子呀。”
生孩子……
谭清音长睫眨了眨,她没有想过自己要生孩子,也没有想过自己要做一个母亲。她总觉得,这些事好像离她很远。
热气熏着她薄薄的脸皮,想起成亲那会儿,娘亲给她看得那些小册子,要她与裴无做图上那些亲密事,她做不来。
况且裴无也从来没有提过这回事,她一个姑娘家,哪有上赶子说的。
——
谭家人过生辰,向来都是一家三口吃个家宴,如今桌上多了一个人。
他们家没有那些“食不言寝不语”规矩。席间,谭清音与林氏说说笑笑,倒是两个大男人只顾着吃饭,谭方颂不时会应和妻子几句。
一顿饭下来,谭清音总觉得有些地方奇怪,她想了想,是父亲与裴无之间的气场不对,两人好像从一见面便有些不对付。
林氏自然也瞧出来了,她以为是丈夫和女婿二人官场上不和,但是到了私底下还不都是一家人。她暗暗给了丈夫一个眼色,要他正常些,奈何被他轻飘飘躲过去了。
午宴后,谭清音被母亲拉着回到院子里。
听音苑陈设还一如她出嫁前那般,每日都有下人打扫,不落一丝灰尘。案上的错金小香炉细细喷出烟来,与屋外透过窗棂的光线交汇在一起,在地上倒映出一片斑驳光影。
谭清音倚着窗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闺房,脑海里浮现往日光景,竟觉得恍若隔日。
林氏取出楠木衣柜中的小匣子,推到女儿面前,“娘前些日子给你做了些小衣。”
谭清音打开瞧了眼,里头叠放着几件小衣,绸缎的料子柔软,每一件衣服上都绣了不同的花色。
翻到下面几件时,谭清音目光有些凝住,那款式新颖,上面贴绣五福连生贵子纹样,中间是镂空的,露骨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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