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发生,这名中年汉子在距离沈忆宸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满腔悲愤的跪伏道:“草民以死相求佥宪救救阳谷百姓,吾等已经到了藋啮草根、易子而食的处境,若再无粮草御寒衣物,数万百姓无法活过这个冬天!”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孟安维立马遮掩道:“哪来的刁民一派胡言,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不用孟安维命令,在这名中年汉子说出这番话后,阳谷县的差役们就已经冲了上来,把人给死死拿住往后拖。
“草民可以死,只求佥宪到县城外河湾看一眼,只求佥宪看……”
话语说到一半,就有一名衙役用块帕巾,塞到这名中年汉子的嘴中,让他无法再出声。
同时身旁的孟安维拱手道:“佥宪,下官在河堤决口之后,各项赈灾措施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一路上的热闹繁盛景象,就是最好的证明,绝无此刁民所言的惨状。”
只是这一次,沈忆宸完全没有搭理孟安维的解释,他朝着差役怒吼一声:“本官还未发言,谁给你们的胆子动手拿人!”
这一刻起,沈忆宸身上的那股温文尔雅的气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气势凌人的高官威仪!
他本想先跟阳谷县令虚与委蛇一番,麻痹对方的警惕思维,好套出一些兖州府的内幕。结果没想到此地官员简直胆大包天,当着自己的面都敢颠倒黑白,真是没把绯袍大员给放在眼中吗?
一声怒喝,浩荡威仪汹涌而出。上至阳谷县令孟安维,下至三班六房的吏员,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纷纷跪倒了一片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他们才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封疆大吏的官威,什么叫做生杀予夺的权势!
沈忆宸没有搭理跪倒一片的阳谷县官吏,而是来到那名中年汉子的面前问道:“你是何人。”
“草民乃阳谷县安乐镇社学塾师韩泽正。”
“你所言可句句属实?”
“若有一句虚假之言,草民愿以命抵罪!”
“好,前方带路,本官就与你前去河湾一探究竟。”
韩泽正听到沈忆宸这般果断答应了下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决堤之后这几個月下来,阳谷县百姓对于朝廷赈灾,可谓已经等到了绝望。哪怕韩泽正自己,在看到沈忆宸坐上那八抬大轿后,也是心如死灰。
百姓易子而食,治水上官却用民脂民膏维持着排场仪仗,只能证明天下乌鸦一般黑!
但哪怕心中已无希望,韩泽正也不愿在沉默中死去,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敲响鸣冤鼓,只求能替阳谷县百姓发出绝望的呐喊。
却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佥都御史听进去了,他愿意亲临实地去见证百姓疾苦!
“草民叩谢佥宪体恤苍生之恩!”
“现在言谢还为时尚早,赶紧带路吧。”
“是!”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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