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虞美人》
斜倚熏笼,隔帘寒彻,彻夜寒如水。离魂何处,一片月明千里。——《忆桃源慢》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菩萨蛮》
纳兰性德还用月意象感伤岁月的流逝:
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鬓云松令》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采桑子》
凉月趖(suo,第一声)西,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采桑子》
人生人死,人死人生,代代相继,无有穷止,在这周而复始的明月面前,愈发显得人生的短暂,生命的脆弱,包含中一种悲怆的生命意识。
纳兰性德又用月来表达对侍卫扈从生涯的厌倦:小楼明月镇长闲,人生何事缁尘老。——《踏莎行》
值得注意的是,纳兰性德还用月来悼念亡妻,试看《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在月的寒光下,词人的悲戚、伤感、落寞之情历历可见。
在纳兰词中,月的意象是生命、时间的飞逝,是人生悲欢离合的演绎,是内心感情(包括爱情)的寄寓,月熔铸了纳兰性德独特的感情,已成为了永恒。
纳兰性德是个“水货”,他擅长以水写愁,《饮水词》中,写水的意象一共有170处。
而雨的意象又在水意象中占有极高的比例。
雨的意象在纳兰词中,有一种凄清哀婉的情韵和色调,成为他表达悲戚伤感、幽怨多愁情感的一个载体。
纳兰性德用雨写自己秋夜梦回无眠的愁情:更夜深、细听空阶雨滴,梦回无据。
——《疏影》
用雨来表达“人在囧途”的凄凉:独客单衾谁念我,晓来凉雨飕飕。缄书欲寄又还休,个浓憔悴,禁得更添愁。——《临江仙》
用雨来抒发自己作为御前侍卫的无奈: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
明日客程还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蝶恋花》
用雨来抒发盛衰兴亡的感叹:行人莫话前朝事,风雨诸陵,寂寞渔灯,天寿山头冷月横。——《采桑子》
他用雨的消逝,暗示繁华的景象不能持久: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浣溪沙》
不过,在纳兰词中,雨的意象更多的是与他的爱情了生活相关联。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减字木兰花》
新寒中酒敲窗雨,残香细袅秋情绪。——《菩萨蛮》
香尽雨阑珊,薄衾寒不寒。——《菩萨蛮》
悠扬扑尽风前絮,又百五韶光难住。满地梨花似去年,却多了廉纤雨。——《秋千索》
他还用雨来抒发与妻子生死异途的感伤:
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山花子》
为伊指点再来缘,疏雨洗遗钿。——《荷叶杯》
……
总而言之,纳兰词中的雨,或纤细哀愁、或苍凉豪迈,或凄婉铲眠,以各种方式传达着纳兰性德的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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