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委屈你了?你倒给我乔张做致起来!”
莫小奴懒得理会市井民妇的言语,只管脚下不停,一路向前飞跑。
那老妇还在一边气喘一边不依不饶地追着:“果真女人都是贱胚子,不打是不成的!——你给我站着!我告诉你,出了这道门,满天下可都是等着抓你的人,你还想你能活着呢!”
这番话,莫小奴仍旧没有理会。
这会儿工夫,她已奔到了大门口,抱住了沉重的门闩,便要拉开。
那老妇却也追了上来,拽住她的手臂便不撒手。
莫小奴极不客气地从自己的发间拔下簪子,不管不顾地便往对方手上、脸上乱扎乱刺。
“打人了!杀人了!反了天了!”那老妇大哭大嚷起来。
偏这时候春儿也追过来了,抱着莫小奴的腿便开始哭:“不要打阿婆,不要打阿婆!”
莫小奴对这个娃儿还存了几分恻隐之心,一时没忍心抬脚踹开他,因此虽然拉开了门闩,却并没有及时冲出去。
巷子里寂无人声。
那个老妇凄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活不得了啊!伤天害理啊!杀人了啊!”
随着“呀——”地一声响,西边那家的大门开了,一个肥硕的中年妇人快步走了出来:“五婶子,大晚上的,你又哭什么呀?”
那老妇见来了人,哭得更厉害了:“侄媳妇啊,我是活不得了!这个天杀的小贱人她拿簪子扎我、要杀我啊!”
“这是……”那个妇人盯着莫小奴打量了一会儿,面露异色:“……这是你家春儿他娘?”
那老妇点点头,同春儿一起哭了起来:“这个没良心的,我管她吃管她穿,我儿瘫了她也不伺候,今天还想打我啊!”
“哟,那还了得!”那肥硕妇人满脸横肉一颤,“那不是没了王法了?!”
这种市井小民果真是够义气的,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便要过来帮忙。
当然是帮着“婆婆”打“儿媳妇”了。
莫小奴可不是个挨打的主儿。
她原本还想着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留几分余地,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干脆反手往腰间一摸,“铮”地拔出了一柄匕首来:“你们喊了半天‘杀人了’,还没见过真正的‘杀人’吧?”
“你你你……”那个肥硕的妇人被吓住了,定在当地一步也不肯再往前走。
莫小奴见那老妇还在迟疑,干脆便将心一横,手中匕首重重地往她的臂上划了一道,同时咬牙怒骂:“老东西,一场恩义变仇隙,这也是你的选择!我送你的那只镯子应当够你请大夫治伤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那老妇一边听着她骂,一边察觉到手臂上一阵冰凉,过了一会儿才转成了刺骨的剧痛。
莫小奴将匕首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让她清晰地感受了一下匕首的形状,之后咬着牙道:“阿婆的年纪虽比我大了几倍,见过的死人却未必比我多。至于手上的人命,——您的孙子挺可爱的,我还真舍不得杀他。”
“不要动春儿!”那老妇吓得哭都忘了,抱住春儿踉跄着跌在了地上。
莫小奴终于得了自由,攥紧了匕首拔腿便走。
邻家妇人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刺伤了婆母,还要跑吗?!”
“她不是我儿媳妇!”那老妇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不是我的儿媳妇,她是个女贼——是相府悬赏十两银子要抓的那个女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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