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牵马的小厮闻言立刻急了:“姑娘可不能乱说话啊!奴才一天到晚都在马厩里守着,这马怎么会中毒?难道是奴才下的毒不成?!”
莫小奴嗤笑一声,伸出两手捧住那小厮的脸重重地一抹,留下了几道黄褐色的痕迹。
林珮见状忙也伸手往马背上摸了一把,看看自己手指上沾满的黄褐色汗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莫小奴忙又快步走到马车前,围着两匹拉车的马转了两圈,细细查看。
林珮也跟了过来,抬手摸了摸马脖子,见汗迹并无异常,便松了口气,低声问:“怎么样?”
莫小奴摇头:“它们没事。”
“那就好,”林珮抬头吩咐车夫,“即刻启程,往东!”
出东城门,走官道,那是往洛阳去的路。
莫小奴跟着林珮上了马车,担忧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往洛阳去?会不会有危险?”
林珮沉声道:“此刻京城,处处是危险。”
这倒是事实。
莫小奴掀开车帘看向王府大门口,见那几个小厮仍在恭敬地向这边弯着腰,忽觉不寒而栗。
给马下毒的人是谁,已经来不及查问了。
如今的局势下,人人都可疑,就连此刻坐在前面的那个车夫,也未必一点问题都没有。
莫小奴紧紧地攥住衣袖,掌心里都是汗。
此刻,又是在逃亡了,短短一个月之内的第二次。
不同的是,上一次逃亡的时候,她知道她的敌人是禁卫,她只需要避开那些身披铠甲的士兵就没事了;而这一次,她却是直到此刻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不知道谁是敌人。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下车离开,从此与林珮分道扬镳。那样虽然不敢保证绝对安全,但至少要比此刻安心得多。
莫小奴这样想着,抬头看看林珮,又叹了口气。
算了,看命吧。
时近傍晚,炽热的阳光淡了些,大街上的人多了起来。马车在人群之中也不怎么避让,一路疾驰不久便出了街口,直奔城东门而去。
竟是顺顺当当地出了城。
莫小奴掀开车帘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心里忽然又觉得恐慌,忍不住转头看向林珮:“咱们真的要去洛阳……不回来了吗?”
林珮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折扇,许久才道:“回,当然是要回的。”
莫小奴还想再问,见林珮脸色沉沉似在思索,只得又把话头咽了回去。
连话都不能说,这行程就愈发枯燥起来。莫小奴听着沉闷的车轮声,觉得那声音像是碾在自己心上似的,越来越沉、越来越紧,车帘微微动一下都会让她紧张万分。
夜幕渐渐落下,莫小奴要起身点灯,林珮却拦住了她。于是马车只得摸黑在官道上狂奔。
这就更像逃亡了。
莫小奴坐也坐不住,干脆便掀开了车帘,借着淡淡的星光乱看远处的山峦树木,聊以打发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隐隐传来了急促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楚,却分明透着惊恐。
与此同时车夫叫了起来:“王爷,前面好像有辆马车!”
莫小奴从车窗探出头去嗅了嗅,接道:“有马粪臭味!会不会是太妃和恭王他们……”
林珮缓缓攥紧了手里的折扇,抬起头来:“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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