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生子,没想那么多,随口答道:“家里去呗。规矩便是这样,得了病的都叫挪出去,省的过了病气。唉,要我说都是她自家心思重,昨夜不知甚缘故,哭了半宿,早起就病了。”
叶欣儿道:“她想大姑娘呢。”
石英心直口快的道:“要我说,她那叫不识好歹!”
杨景澄却只想着石英前半句,摇了摇头道:“不好,挪出去不好。她干娘待她又不好,下这么大的雪,好人都冻病了,她一个病人还不得冻死了。”
秋巧叹道:“谁说不是呢?可那也不能呆在院子里,倘或世子叫过了病气,我们一院子的人都要叫打死哩。这事儿世子您就别管了,衙门里的正经事要紧。回头我喊个通医理的婆子给她灸一灸。”
杨景澄没好气的道:“婆子懂个屁的医理,也没有比人命更正经的事。我这院子有四进,最里头那进正空着,不是怕过了病气给我吗?扔那么远自然与我不相干。
赶紧着,我不用你们全围着伺候,去几个人,把里头的院子收拾出来,把炕都烧的暖暖的,屋里多摆几个炭盆,别省柴火钱。等屋子暖起来,再把人挪过去。你们都仔细些,入了冬容易着凉。
病了挪出去,便是挪回自己家,冻不死你们!不如专收拾个院子,病了的都去那处养病,三五日养好了,也不耽误伺候我的功夫。”说着,又对叶欣儿道,“去,称银子,往外头寻正经大夫开方子捡药去。找甚艾灸婆子江湖郎中的,没得延误了病情。”
说毕,杨景澄坐到了厅里的圆桌前,等着开饭。然而,好半日满屋子的丫头都钉在了原地,好似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也不动。
杨景澄奇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叶欣儿回过神来,拿帕子擦了擦发红的眼睛,干笑着道:“没什么,起太早,有些迷糊。我去外头催催厨房的人。”说毕,逃也似的跑了。
杨景澄莫名其妙,看着秋巧道:“我……方才说错话了?”
秋巧的眼泪唰的落了下来,哽咽着道:“没、没有。”
杨景澄越发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他分明记得往日在庄子上,他娘遇到生病的下人,都这么处理的啊!只不过庄子上没有大夫罢了。摸了摸鼻子,他以前从不管家务,现管起来,当真手生!
叶欣儿飞快的在青石板路上跑着,似想用冷风直接吹干眼里的泪。方才杨景澄那句“没有比人命更正经的事”砸进了她的心里,砸的她险些栽个跟头。这么许多年来,谁管过丫头的死活?
丫头冬日里做活总有生病的,病了一句挪出去养病,厚道些的赏几个药钱,狠心些的不管不顾,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各自的造化。哪有专腾个院子,叫把火烧的旺旺的给丫头养病的主家啊!雪天里烧柴烧炭不要钱的吗?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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