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就是那种,地摊边,摆着的白泥塑,买回家上色。她和妈妈一起绘出来的,摆在床头好几年。后来被不懂事的小表弟打碎,里头存的纸币、硬币全洒了。
她才上初中,正处在既不成熟,也不幼稚的年纪。她不敢哭闹,生怕惹远道而来的姑姑嘀咕。
就傻兮兮地捡起碎片,扔了,舍不得;留着,没处放。
还是母亲赶来,用扫帚扫干净碎渣,哄着她说,下次再买一个哈。
只是到最后,要买,她也不愿意了。
对于顾景予而言,这种长情,这种为喜爱的事物“守身如玉”的心情,只有关安柔。
和那条小鲸鱼。
夕阳落下,从饭店的落地窗前映入,桌上的玻璃杯,折射出一道如兑了水的橙光。
菜上了,安柔不出意外地,看见顾景予拧了下眉。
却很快恢复如常。
安柔摸了摸,服务员刚端上来的茶壶,热的。
她提着玻璃壶把,将两人的筷子合握成一把,杵茶杯上,慢慢地倒水烫筷。
顾景予对她的行为不以为然。
“都消过毒,用就好了,没必要这么麻烦。”
茶杯里的水满了之后,安柔又扯纸巾擦干净筷子,递还给他:“难免有偷工减料的情况,运送过程中也许会沾灰,烫一次总会干净点。”
她递筷时,手肘不小心压住了,被她放在一旁的纸花。
瘪了。
安柔有点懊恼地叫了一声。
这个已经当了老师的女人,跟当年的小姑娘,没什么不一样。
顾景予说:“瘪了就瘪了吧,反正给你扎着好玩的。”
那碟木耳,顾景予从头到尾都没动过,就偶尔夹了两块旁边的西兰花。
安柔倒嚼得蛮欢快。
顾景予问:“你很爱吃?”
安柔摇头:“不啊。”
“……”顾景予无言,“小孩子心性。”
她说:“本来想让你尝尝的,但你真不爱吃,就算了呗。”
“你不觉得,黑木耳,长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顾景予咽了咽,没说下去。说了,绝对能被她骂“没脸没臊”。
也许缘分很奇妙,竟然碰见了故人——安柔和顾景予高中,读文科时的班主任马老师。
班主任早到退休年纪了,再想在学校教书,身体情况也不佳,在安柔进一中授书前,就退休了。
这条路的繁华程度更甚当年,食客很多,热气蒸腾。直到要走时,才看见他们。
老人家和老伴,带着孙子在吃饭。
安柔瞧着小男孩,有点眼熟。
年纪相仿的小孩子,其实长相差不多,安柔蛮脸盲的。
小孩子很乖,不给奶奶惹事。
安柔打了声招呼:“马老师,您们一家在吃饭呐?”
可能是从事老师行业多年,马老师反应还不迟钝。但顾景予毕业多年,她没认出他。
她的长卷发剪短了,仍是黄卷黄卷的,却显得亲和许多。脸上沟壑深了,都是岁月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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