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现实。
他目光灼灼,像一片火光,点亮了漆黑的夜晚。
刚认识顾景予那时,他看她的眼光总像飘着的,漫不经意,从未落于实处。
说难听的就是,他没把她放眼里。
后来,他用那种,深邃,仿佛黑洞能卷入一切物质的目光,看着她,她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注意到,或者说,喜欢上她了。
此时,他眼中情感炙热,毫不加以掩饰。安柔又变得躲闪。
“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顾及予驳回她的话。
隔着半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他的一言一句太明了,也太有杀伤力了。
“我想吻你。”
……
才八点多,隔壁家的小孩开始每周一例的哭闹。
这小孩,年纪不大,闹腾得却很得法。不知是没得奶喝,还是尿了,又或者单纯想闹。声尖音厉,大人也拿他无法子,哄了又哄,乒乒乓乓地,吵得人不得安生。这是俗世间惯有的嘈杂。
楼上有家实在被吵得心烦,打开窗户,对着他们家大声说:“兄弟,能哄好孩子吗?”
“对不起对不起。”
又哭半天,才息了声。
顾景予看她收拾剩菜,将脏碗碟、筷子放入水槽,咕哝了句:“真是毁气氛。”
厨房里的安柔差点手中一软,摔了碗碗碟碟。
顾景予笑。过去接了她的活:“你做饭,我洗碗。放下吧。”
他挤了几下洗洁精,和了和水,泡沫溢满了整个水槽。
冰箱在厨房角落,安柔退了几步,靠着冰箱门。里面的冷气仿佛逸出来,背心一片冰凉。不,应该是她觉得太热。
明明气温不高啊。
顾景予生活随意,洗碗做饭常自己一手包干,操作起来动作快。碗沥干水,一个个码进橱柜里,叮叮当当响得很有节奏韵律感。
“你今天炒的番茄炒蛋,番茄很酸。”
安柔当即就回:“你又没尝。”意识到他话中隐喻意,又咬了咬下唇。
他是不是惯下圈套,她不知道,反正她总会乖乖地被他圈住。
刚刚在餐桌边,还吃着饭,他一句简单的话就引了她去,慢条斯理地,也不见欲望上头了显得急躁。
他说:“两人坐近些吧。隔老远,怪不踏实的。”
她也是被男色迷昏了头,没因他上一句话而警惕,还真就移了碗筷,挪了位置。
厨房到底逼仄,顾景予码完碗,一个转身,手臂就将她捞走。
甫出厨房门,他接到工作的电话,安柔趁机溜出他的“桎梏”。
顾景予简洁应了两句,对方仍在絮絮地讲,多少无用之词……他怎会叫她如意,空出的手扣住她的肩膀,胳膊箍住她,眯起眼,就那么俯下来,咬住她的唇。
安柔瞪大眼睛,怕挣扎出声,譬如呜呜呜的,令电话另头的误解——他们老板正值春宵一刻。
不。说不得误解,事实如此。
她就知道,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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