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能教育、警告,惩戒人们,避免人们明知错事而为之,柏原被宠坏了。
上条沉默良久,幽幽道,“……砂智子,砂智子没有人真正心疼她。因为我母亲一事,她父亲与她母亲闹僵,大家偏爱姐姐美琴。
小孩子可以很残忍,大家骂她是杀人犯,不愿和她玩。她以为我对她最好,实际上,我利用了她……”自己才是大坏蛋,面对失崎,上条忍不住忏悔。
“我犯了罪,当时、当时是我将母亲推下池塘……我不想的,我只想阻止她,她的表情好可怕,所以、所以我从后面推她下水……我知道错了,立刻跑回去找大人,可、可是已经……
之后,爸爸他们反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怕、好怕他们整天提到那事,我说,我不知道……这样,矛头全部指向砂智子。我对她好,因为我想扮乖小孩,我想讨大人欢心,我不敢再犯错了……
我与砂智子遭遇了同样的事,真正犯罪的人是我,砂智子是被害者。可是我是众人称赞的乖小孩,因为我将一切不好的推给砂智子。我知道砂智子做得不对,我一直劝她改……但我潜意识里甚至希望她就这样下去……
我对她好,以此来赎罪,她会感激我……她永远是坏小孩,我才是乖小孩……我讨厌她,因为她,我才会杀死母亲……”
上条泪流满脸,喃喃道,“我很坏、我很坏……”砂智子变成这样,他有责任,因为他潜意识里故意放任砂智子。
失崎缓缓伸手,将上条的头放到自己胸前,环抱住他,“上条,并非没人真心接纳柏原,她有你,她有浅川……
你们没有让她学坏,家长、老师没有让她学坏,世间一切道德法则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她自己变成今天这样。爱不是让人变坏的理由,溺爱不是,缺乏爱也不该成为理由,凡世间道德法律皆不会承认——没有变态杀人犯不缺乏爱,但他们仍旧难逃法律惩罚。”
上条不住摇头,仍在自责。在失崎面前,他觉得自己好脏。
“为了柏原,你向我鞠躬,甚至下跪;我多次见你教育柏原……上条,你已经做得很好,你没有亏欠柏原什么,主在看着……
你不是怕她退学,你哭是因为你不知道柏原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怎么能够毫不在乎人命,这证明你一直期待她改正错误!所以上条,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希望柏原变坏,你一直希望她变好,你真心在照顾她……”
东京警视厅
柏原刚在电话里怒吼,“我每年付你千万律师费,你现在竟敢告诉我,砂智子可能被送去管教?!”
律师满头大汗,焦急地解释,“……因为二小姐全无悔过之意,之前也发生过蓄意推同学下楼事件……冰帝校方以及警方不知从哪里找来二小姐参与暴力事件的证据……
他们甚至请了专家鉴定,怀疑二小姐有严重反社会人格,社会危险性太高,所以……”
“砂智子还未成年,不过一点儿小事,你却带不回她?”
柏原刚认定是这个律师太无能。砂智子也是,有这种女儿太丢脸了,到处惹是生非——被人知道,他在外面哪儿还抬得起头?!
律师百口莫辩,要怎么解释柏原会长才明白。警方认定柏原砂智子故意杀人,严重反社会人格,即使法律轻判,因为社会危险性太高,她仍旧得被送去青少年犯罪管教机构。
“……我不管,鸭下,给我办好这事,花多少钱都行!”混蛋,以后他绝不会再让这丢人的东西留在日本。
铃木南从警视总监的办公室出来,经过走道时,他友善地向来回踱步却悄声讲话的鸭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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