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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寒城看他居然不到五分钟,便气息匀称,真的睡着了,他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又是被陈铎喊醒,李言北今天学乖了,闻到味道也没去餐厅,而直接上楼,陈铎在后面问:“李先生,不吃点夜宵?”
李言北瞥一眼餐厅方向:“不了,不饿。”
陈铎走到楼梯口,抬眸望向这个谨慎的小年轻:“不在。你去吧。”
“不在吗?”李言北一听,眼眸微挑,忍不住地笑了,但没好意思太明显,只快步下楼大步走过去。
陈铎瞥一眼楼上正在吃独食的某人,觉得还挺好玩的。
今天居然是水晶饺和一份靓汤,香琴姐看李言北吃得斯文又快速,忙道:“李先生,时间晚了,饺子少吃两个?不好消化。”
李言北点点头:“好。”然后把一蒸屉全干光,开玩笑,三个月结束就没得吃了,还不得赶紧多吃点。
香琴姐笑着收拾,“看你吃东西真好,吃什么都开心。”
李言北一笑:“我爸以前也这么说。”不过想起爸爸,李言北眉宇间微有些失落,便提了提精神跟香琴姐道一句晚安才离去。
上楼时候正巧看见陈铎端着一个托盘下来,一模一样的蒸屉和碗,李言北顿步,“那个……蒋先生,是港城人?”
“父亲是。”
李言北点头,这就很明确了,难怪西式口味,粤语也的确说得悦耳动听,像是从小浸淫而不是成年后学的。
经过二楼,李言北下意识地停了一停,但转念一想,又赶紧上楼。
这位蒋先生,貌似在人后的确不太愿意和陌生人搭腔……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多了,睡到后半夜,李言北感觉胃不舒服。
在床上换了几百个姿势,趴着深呼吸,又用手顶着胃一直猛揉,都没用。
早前他在片场有一顿没一顿,胃的确有点问题,只是……
李言北一边疼得冷汗频出,一边回忆,应该是晚饭吃少了,后头喝了酒的缘故。
果然酒不是好东西。
但他有阵子没犯,药也没有,熬了半小时,人在床上弓成一只虾米,勉强扶着床落地,也是咬紧牙关,太阳穴都在抽筋。
实在是无法,他随手拿了一件薄风衣外套裹在身上,拿着手机扶门出去。
也不知道是他动静太大还是怎么回事,他下楼梯的时候,二楼的灯全开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
李言北后背顶着墙,有气无力地低声求救:“陈助?蒋先生?帮个忙……”
蒋寒城大步上来,忙试图将人扶起来,但见他靠着墙,灯光下,脸色苍白、满头薄汗:“你怎么了?”
“胃不行了,胃痉挛……额……呼……”几个深呼吸,李言北才将话说完,“这儿,哪有医院?不行……不行……得去打针。”
蒋寒城当机立断将人架起来,往三楼走。
“不行,得去医院。”李言北忙咬牙切齿地道。
“我叫医生来。”说完便一用力,半搂半抱地将人往上带,看他脚步虚浮,索性一弯腰,将人拦腰抱起来。
李言北疼得不知东南西北,自然也没注意到,一只手压在胃上,试图冷静地不断深呼吸。
可是每一次吸进去的气都让胃更疼了,他恍恍惚惚地觉得眼前灯光闪烁得太晃眼,面颊下意识地往面前黑色的衣服上蹭了蹭。
蒋寒城却很清醒,非但清醒,感知更为清晰。
在李言北蹭自己胸膛的时候,他想到了多年前家里母亲养过的一只孟买猫……
皮毛光亮,漂亮异常,又傲慢又温柔……
他不禁低头多看了一眼这个此刻被疼痛侵袭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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