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惶惶然不可终日的恐惧。
一行人在附近打听,范家在介休的名声不错,周围的百姓说到范家,见不到多少厌恶的情绪。
金小鼎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布,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金小鼎”三个字。随行的士卒找来范家的仆从,金小鼎把布团包好交给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子,说:“你入介休把这封信送给范东家,我有急事要找他。”
仆从把银子接过来,揣在怀里,将信将疑的看着金小鼎。
“去吧,若范东家问起你,你就说我在这里等着他。”
仆从离去。
义军潮正在向南蔓延。看这个架势,如果清廷不调集大批兵马来*,任由山西义军与大同呼应,将成燎原之势。
金小鼎等了一天。
次日午后,一队五十人的骑兵从东边的山道缓慢走来,正中树了一面旗帜,上书“大盛魁!”三个大字。
金小鼎领着众人迎上去,快步行走时他的双脚仍然疼痛,但想到将要完成的大事,兴奋的情绪让他恨不得立刻站在范永斗面前。
范永斗也带着一顶皮帽子,他没有剪辫子,他的那顶帽子是为了挡住辫子。
两队人马在范家门口汇集,范永斗指向自家大门,“金特使,请进吧!”
“请!”
走入自家的范永斗像是客人,跟在金小鼎身后走入厅堂。仆从见自家老爷回来,忙不迭烧水泡茶。金小鼎与一个多月前的气场完全不同。
范永斗察觉到金小鼎行动有些不便利,但忍住没有发问。
“范东家!”金小鼎靠在椅子上,浑身的骨架像是被拆开般懒散,“我对不住你!”
“何处此言?”
“我的骨头很软,把你和姜镶都供给耿淳了,幸好姜总兵及时起兵,否则我会给范家带来大祸患。”
“你!”范永斗伸出手指向他,又缓慢停下来,说:“你是故意的!”
金小鼎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什么?”
“你骗得了姜镶,却骗不了我,你是故意被耿淳抓住的。”
金小鼎露出狡黠的笑容,“范东家果然精明。”
“清廷视范东家为奴才,大将军视范东家为兄长,这条路很难选择吗?”
范永斗冷笑,问:“你怎么知道南明必胜?”
“难道范东家以为清廷必胜?”金小鼎一脸惊讶,“大将军时常夸范东家是晋商魁首,不会只有这等眼光。”
范永斗叹息一声,说:“十几日前,我以为南明不过是昙花一现,直到姜镶真的反了,我不得不对大将军佩服的五体投地。”姜镶的在大同反正,相当于给江北当中插入一根钉子,恰似金声桓盘踞在江南的山西,现在大清和南明彻底均衡了。
“那是自然!”金小鼎隐然有自得之色。范永斗夸赞翟哲,比直接夸赞他还让他高兴。
“有你这样的下属,何愁大将军大事不成!”
范永斗注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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