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着,横冲直撞,宛若刀尖穿梭。
他在持续疼痛中清醒,又在反复抽痛中失神,绵长不断的痛楚好似一把刀在来回磨切着他的神经。
眼前是漆黑就像是一条条看不清的锁链把人牢牢禁锢在绝望的黑暗中,连着呼吸都闻到浓郁散不开的血腥味。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无限沉沦下去时,却又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自己身后。
平稳又滚烫的呼吸落在耳边。
温柔又坚定的双臂束缚着他。
淡淡梅花味无孔不入地淡化他的满腔血腥味。
“结束了,不疼了。”
浑身战栗,几欲昏厥中身后那人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如春风拂面,流水潺潺,安抚着他躁动暴戾的奔腾血脉,与此同时,膝盖上的银针被悉数拨走,滚烫的手落在他额间擦走冷汗。
“睡吧。”
那人轻声说道。
那只小小的麻雀落在眼睑,温暖的腹部,毛茸茸的细绒压在沉重的眼皮上。
倦意,突如其来。
陷入昏睡前,他脑海中纷乱飞过许多人、许多事。
官家忌惮又故作镇定的询问。
八皇子愤怒不甘的质问。
安定阴沉不怀好意的笑声。
最后是那个在寒风中清晰又坚定的温柔声音。
——宁汝姗。
就像一团火,在寒冷寂静中静静燃烧,虽不是熊熊大火,却足够明亮耀眼,热烈不屈。在那一刻,他第一次想看清她的模样。
荧荧之光,如绚烂星火,其亮华华。“怎么样?没事吧?”容宓手中的帕子都揉成一团,见程来杏收了手,着急问道。
程来杏接过程星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冷汗,抬头看向宁汝姗,严肃问道:“他是一路走出来的?”
宁汝姗脸色凝重,仔细说道:“入宫的时候是坐轿子进去的,奇怪的是,出宫却又是中贵人带我们走出来的,世子走到一半脸色就已经不好,我们大概走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
一侧的容宓突然冷笑一声:“难得的脑子都用在自己身上了,废物。”
宁汝姗楞看一会儿,蓦地反应过来,大娘子骂的人是谁,惊得睁大眼睛。
春桃连连拉着容宓的袖子,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容宓嘲弄着:“嘴里说着仁爱礼重,心里却是疑心甚重,还不是在试探二郎的腿。”
“罢了,这腿最近是不能动了。”程来杏打断她的话,抹了把胡子,无奈说道,“还劳夫人看一下晚上是否会起烧。”
“我让星卿这几日就在这里呆着,原先的药就先停了。”程来杏慎重下笔写着药方,愁得直捏胡子。
“让世子先睡下吧。”程星卿见宁汝姗抱着人不撒手,提议说着,“这样你们两个都不舒服。”
他伸手把被子扯出来盖在容祈身上,帮着她小心放到床上。
“这几日麻烦你了。”宁汝姗感激说道。
“不麻烦,只是这几日不要给世子读伤神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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