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着,深深浅浅地眷恋着又痛彻心扉地挣扎着,从一开始,蓝茵就横亘在他们中间,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是悬浮在断崖之上,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
而今尘埃落定,胸口那根细小的刺终于□□了,一点伤口都没留。
除夕这天,睿暄没回大院。
电话打不通,学辰便到他寓所去找。
睿暄枯坐在画室里,手里抱着清如的首饰盒,很小声地哼着歌。
学辰辨得出,那是他小时候哄孩子时经常唱的,没有歌词,娇娇糯糯的调子,像江南的雨,醉卧在风里。
“宁阿姨炖了一大锅排骨还捏了三大盖点儿韭菜馅饺子,你不回去吃,怎么不给她打个电话……”
“墨凛,你来了。”睿暄扬起脸来,身上尽是干涸的血,左颊至嘴角开了一道口子,脚踝也是肿着的。
学辰一瞬无措,唯有打给苏滢,提及睿暄的名字便被挂断。
“你跟苏滢到底怎么了?”学辰问他。
“嗯?你说什么?”睿暄似是听不懂他的话,像当年的清如一样,把他所有证件都收在盒子里,码放严整。
学辰叹道:“这是要去哪里?”
“吴县老家。”睿暄持续笑着,“方知文的驿馆就是六百年前外祖父置宅的地方,他的尸骨葬在河边,许久没人祭拜了。”
学辰知他回到《鸳盟书》去了,试探问道:“既然要见逝者,你这等形容怕是不妥,外祖父难免泉下担忧,我先带你去把伤口处理了,可好?”
睿暄望着窗台高脚杯里的绿萝,久久才应了一声。
学辰载他去了附近的医院,拍了片子,脚踝轻微骨裂,保险起见还是打了石膏,脸上伤口不浅,找整形科的大夫缝了八针。
苏滢怎么也不接电话,苏默也被他烦的关了机。
学辰轻叹着,联系了方依。
方依赶到医院时天色已晚,睿暄半卧在病床上,怀抱首饰盒,左脸贴着纱布,可笑意丝毫不弱,似是夙愿达成又像牵绊已断。
她和学辰一左一右陪他坐着,看万家祥和灯火和煦,看冬去春来生机复往,看寰宇浩渺人若微芒。
正月初五。
睿暄这几日几乎不合眼,瘦得没了人形,央着方依一同回乡,拿断食当作威胁。
没办法,他们只好应下,定了正月十五启程。
学辰驱车到了荣格,封锁还没解除,但安保人员没有阻拦,他进了病房,看着熟睡的衰败的老人,在心里叫了声干爹。
是苏滢先开了口:“他让你来的?”
“不是。”学辰急道,“睿暄现在情况很不好,脑子不清楚,一身的伤,也不睡觉,每天念叨着要回苏州老家。”
“跟方依一起?”
“嗯。”
苏滢哂道:“我本来不信他们真的有什么,可现在想想,《鸳盟书》里,他创造的颜睿暄,生在吴县,被人称作阿暄,这些灵感应该就是来自方依吧?而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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