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开腔才知自己已经哑了:“等不及了……我不能睡……”
“你要是熬坏了,清如阿姨还能指着谁?颜家只有你一个男人了!”学辰抢过他手里的木片,拖他走。
睿暄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抬头看他:“我并非清如之子,她的孩儿出生就夭折了,我不知自己是谁……”
关于睿暄的身世,村里确有流言蜚语,他的身形外貌丝毫不像颜家之后,有人说他是遭了遗弃的孩子,被清如视若己出,可在她清醒的时候,又会想起亲子已故,认不得睿暄究竟是何身份。
睿暄苦笑起来,泪水溢了满目却不自知,重活一世,他还是没能阻止外祖父骤然身亡。
那么重的悲凉,他快要经受不住了。
学辰没再劝他休息,扶他回到房间,将物料备齐。
“你只管闭关做首饰盒,清如阿姨由我照顾。”
睿暄花了两天两夜,精雕细刻,凭着记忆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只是独独缺了蒯祥师父亲手镶嵌的黑珍珠。
学辰推门而入,摊开手心,大小不一的假珠子流光溢彩。
睿暄选了一颗,镶在锁扣之上。
首饰盒复活了。
清如看到它的那一刻,眸光里的灵气也复活了。
她剪下一缕青丝,拿素色缎带系上蝴蝶结,小心翼翼而又肃穆至极地放入盒中,就像在安置她的一小段生命。
睿暄在话本里读过:定情之夕,授金钗钿盒以固之。
镶了金玉珠宝的首饰盒,赠于他人,便是许了一生一世。
清如又将睿暄的一切证件都放置其中,好似是在感怀年轻时的结发情意,又像在痴等那段孽缘有个结果。
睿暄暗自起誓,定要找出辜负清如之人,取回真正的首饰盒!
清如似是大好了,把自己装扮进长长的黑丝裙,坐在秋千上托腮晒太阳,哼着邓丽君的歌。
美淑刺绣时,也如她这般,口中含混的曲调总能给人安宁。
睿暄绷紧自己多日,现下总算可以睡上一觉,醒来,已是一天之后。
宁阿姨说,学辰的生日愿望是吃意大利面,可她不会做,只好去菜园割韭菜,准备烙盒子。
一起生活四年了,学辰始终合群并孤僻着,卖掉戒指,舍去执念,换来一把上好的吉他。近日连番的变故,他又用最妥帖的方式成全颜家,让清如骨子里灵秀重现于世。
可他并不曾为学辰做过什么。
思及此处,睿暄把所有零花钱都搜罗出来,拉上学辰乘公交车进城。
他们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到达学辰原来的家。
楼宇易主,往昔已逝。
家门口的饰品店仍在,可西餐厅已经变作新疆小馆。
以前妈妈常带学辰来店里闲逛,选购配饰,让寻常衣物与众不同,他们一同研究配色和穿搭,对外形的要求吹毛求疵。
目光停在一个别致的指南针项坠上,小时候,妈妈给他买过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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